般心冷麵冷的人,得是有一顆多麼熱烈不顧一切的心才能融化。
楚上塵笑了笑,笑容卻有些蒼白:“慢慢的,會好的。”
☆、第七十四話、雨落青石問情幾許
“哎喲,客官!您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一口清朗的嗓音響起。白色抹布一甩到肩膀,精神十足的問道。
今日是年後頭幾天,本是該收入頗豐,卻不巧下了雨夾雪,極冷極寒,淅淅瀝瀝的冬雨,不時傳來的幾聲驚天悶雷,天色更是陰沉,這讓客棧的生意頗為慘淡。小二正愁沒人,擦著那光潔如新的桌面垂頭喪氣呢,卻忽而聽見那門外一陣馬車停步,車輪軋響的聲音。心頭的愁雲總算散了些許。
待到真正打量起眼前這位客官的面容,店小二不由頓住了腳步。
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在生的冷峻至極。一頭惹眼的銀髮垂順至腰際,只鬆鬆散散的在後綁了一根月白色緞帶,額前幾縷碎髮,一身玄衣浮雲暗繡滾邊斗篷被冬風吹的獵獵聲響,不怒而威;眉宇之間透著冷氣,卻極是俊美,看得人不由有些窒息之感。
只見那玄衣公子劍眉微斂,沉聲道:“住店。”一雙凌厲的眼一瞥那店小二,瞬間讓他有腿軟之感。
“啊……好好好……小的,小的這就去準備一間上房……”半晌那店小二才回過身來,穿著青色夾襖的身子有些綿軟打顫。
只是店小二回神時那男子早已轉身出了門。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只在那雨雪之中一雙極其纖細漂亮的手透過那赤色窗簾顯露出來,天吶,那是一雙怎樣美麗的手,因著赤色的對比更顯得這手白皙透亮,瑩白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飽滿,微微彎曲拈著窗簾有很好看的弧度,而那四四方方的窗格掀開,只看得到一雙眼。透著薄涼風情的丹鳳眼,細細長長,又有著慵懶,暗色瞳仁眼波流轉,有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妖嬈邪魅。在場的人竟不由自主均屏了呼吸頓下了手中的動作,只怔怔的看著二人。
那玄衣男子微微低頭,拱手對那馬車中的人道:“主上,我們到了。”
“嗯。”有些沙啞的嗓音,卻仍舊是扣人心絃的好聽,心肝都隨著那人鼻腔裡一聲不經意的回應顫了顫。
玄衣男子足尖一點輕鬆躍上了馬車,一撩那簾子彎身進了馬車內將那人抱下車來。
一襲赤色的貂絨,鮮豔的赤色絨帽將小巧精緻的臉擋住了些許,千萬青絲隨意披散著,並未束髮,柔若無骨的身體被玄衣男子抱在懷中,似是輕輕一使力便化為灰飛。臉蛋被墨髮遮住,只依稀看到白皙的面板。眾人目光如炬想要看那玄衣男子懷中人的廬山真面目,卻是徒勞無功。
心頭不免有些遺憾。
懷中人滿頭青絲隨著冬風飄揚,衣衫上白色的絨毛亦是散開來,便是隻看得到那瑩白的手腕與纖長極美的手,被抱著的身體仍舊顯露出極其攝人心魄的妖嬈,看得人口乾舌燥。
玄衣男子冷冷道:“我家主上不耐寒,房中火爐炭火多置些。”
那聲音透著威嚴,冷然的肅穆,讓人不由心中產生懼怕之意。小二將頭埋得不能再低,唯唯諾諾道:“是……是……”
在座眾人仍是無一人發出聲響,只愣愣的看著那兩人。
隨著那男子上樓的腳步聲逐漸散去,為數不多的客人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咳嗽兩聲,繼續鬧新春喝酒吃飯了去。
剛到廂房,光均便遣走了店小二,自己拾掇起房間來。先將蓮見放在美人靠上,緊了緊身上的裘衣,而後抖開那錦被,取出湯婆子將冰冷的床榻焐熱,方才抱了蓮見到寬大鬆軟的床上。
蓮見身上愈來愈懶,近日連走路的氣力也少了幾分,一路上多半是睡著,下車也只由光均抱著。
那美人將臉埋進鬆軟的枕頭裡,疲憊的吱了一聲,道:“你怎麼又帶我來望京,我說了,我要去揚州賞花燈。”
聲音因是出在枕中,悶了許多,妖嬈魅惑之感也變出了幾分慵懶。
光均冷著臉色,道:“等你在此病好了,自然不愁花燈來看。”
蓮見合著眼翻了個身,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面色有些蒼白,道:“好不了的。”仍舊是這般美麗妖嬈的人,只是這樣隨意的一句話都是風情萬種。白皙的面龐,精緻的五官,讓女子都自愧不如的面板與面容,實在好看至極。
光均別過頭去,狠著聲音道:“會好的!”
蓮見睜開雙眼,那眉眼之中的誘人便頃刻洶湧而出,遠山眉輕輕一挑,透出滄然的魅惑,但語氣卻是冰冷:“光均,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趙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