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根繩子綁他一天。
最讓他奇怪的是,身體消瘦蒼白的可怕,但肚子卻是圓溜溜,軟綿綿的。每次他想捏捏,只要冷麵男在,就會阻止,耐心地轉移開他的目光後,會神情柔軟地過來擁住他,一起玩些只有小孩才會有興趣的小玩意。
祝痕只詫異了一會,就接受了事實。
真看不出來,冷酷、面無表情,高大帥氣,總是鼻孔出氣的冷麵男竟然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貨,他只好假裝配合,不然犯病了或許會打死他。
所以,基本上都是冷麵男在玩,他一臉麻木,身體僵硬地看著冷麵男舒展著有力的手指,不停地撥弄著小孩才玩的小物件,還時不時問他喜不喜歡。
他很想嘲諷一番,早那麼八百年前,他就瞧不起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了,就連只需要一點點智慧的九連環都在七百年前嫌棄了,能這麼安靜地隨便冷麵男不帶腦子的擺弄,一直陪坐到屁股發麻,也只不過是看在冷麵男的手指還算好看的份上。
不過似乎每次他不答話,沒反應,冷麵男都會變得更加憂鬱,更加溫柔,這種交雜在一起的壓抑與憋屈,祝痕看了竟然覺得很爽。可以想象下,一隻兇殘勇猛的狗狗,卻在整天犯蠢……總之祝痕可恥地覺得身上某個部位總會隨著某人犯蠢而很激動。
所以,為了能夠持續爽,他閉緊嘴巴,像是在看極其稀罕的事物一般,眸光閃爍地與冷麵男對視,沒有分散出絲毫的注意力到那些小玩意上,只看著冷麵男。
直到冷麵男眼神退縮,沮喪地對他摟摟抱抱,黏糊糊,他才恍恍惚惚地,會有那麼一瞬,覺得是不是欺負冷麵男有點過了?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在自己有病時,還當別人才是有病的。
不過就這麼點小小的內疚還不足以讓他放棄唯一的樂趣,看在同住一屋的份上,他決定不要提醒冷麵男是有病的,認清現實這種需要智慧的艱鉅任務還是交給他比較適合。
況且冷麵男確實是犯病時比較可愛,像一隻總是吃不到肉骨頭的小狗,眼神哀怨,淒涼,不願接受現實……卻依舊捯飭著小短腿,不肯放棄。
醒來的第三天,
照耀在窗臺處的日光是特別的明媚,空氣中似乎還飄著梔子花的香味,可惜他被冷麵男綁住了四肢,困在窗臺這,只因為他將藥偷偷地倒掉了,又偷偷吃了一大堆冰鎮荔枝,半顆也沒留給冷麵男,打個嗝,遠遠都能聞見他嘴巴里的清甜味。
被綁時,祝痕耷拉著腦袋,看似可憐兮兮,其實是為了遮掩他的偷笑。
誰也不知道,荔枝他沒吃完,只吃了一盆。剩下的,吃不掉的,他全都深深地埋在土裡,但一想覺得這樣做過於明顯,所以他又將冰鎮用的冰塊,踏踏實實地全啃光了……
啃完冰塊的祝痕頭昏眼花,冷麵男什麼時候走掉,他也不知道,只記得,嘴裡的清甜因為冷麵男的出現,再一次苦澀的要命,好像嘴角還有點疼,肯定是被冷麵男惡狠狠地咬過了。
這條瘋狗!!!幸好他機智地沒剩下一顆荔枝給他!
坐的久了,屁股好像又麻了,祝痕小幅度地扭扭腰,眼皮耷拉地看向吵的正歡的翠鳥。
窗臺邊緣掛著一隻篾絲竹籠子,裡面裝著兩隻羽片油量翠滴的翠鳥,正上上下下地歡蹦著,時不時地歪頭對著祝痕嬌脆脆地啼鳴。
祝痕皺眉看著翠鳥那雙渴求的烏豆眼,就是不願將捻好的蛋黃小丸子夾到籠子裡,嘴裡哼哼唧唧,被這麼一綁,總覺得他還不如這對關在籠子裡的翠鳥。所以,不管翠鳥們怎麼鬧騰,怎麼討好,他就是不願餵食。
就在這對脆鳥扒拉住籠子,可憐兮兮地盯視住祝痕手裡的蛋黃丸子時,一聲巨響嚇的祝痕手一抖,鳥食盞子脆響著落地碎成兩半,而翠鳥也撲拉撲拉地嚇的在籠子裡四處亂撞。
祝痕沒有急著去看砸破門進來的是誰,只是一臉可惜地看著被他用作鳥食盒子的黃翡玉盞。
本來這是個做成空心的不倒翁,中間還可以擰開。祝痕見它小巧溫潤,又氣它總是不會倒,就擰開來拆成兩半,一半拿來裝鳥食,一半拿來裝清水。
誰知就這麼碎了半個,另外半個大概會很寂寞了,嘆息著抬頭,卻被一隻指著他鼻子的手完全吸引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隻女子的手,所有溢美之詞如果拿來讚美都是庸俗的,就這麼傻乎乎地盯著那雙手,完全忽略了對方氣急敗壞的尖銳喝罵。
等他回神,已經被趕來的冷麵男抱離了女子,隱隱地在於那雙手的女主人對峙。
祝痕不耐煩地扭扭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