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祝痕認真了十年,他這塊冰涼的石頭確實是被捂熱了……
天亮後,原本還一直在哭的祝痕,奄奄一息,眼珠深陷,就像隨時會失了最後一口氣一般。韶冬這才慌張起來,連忙召來御醫。
御醫一看也是嚇了一跳,但新帝的作為他也不能質疑,只說積酒傷身,房事激烈,陽虛發熱,病中又用了助興之藥傷腑,內外皆虛,寒聚四肢……最終的結論是要命的很,要不要救,只要新帝一句話。
韶冬聽了御醫的一大堆話,莫名感到心虛,就好像是他為了折騰死前朝太子,除掉後患一般故意讓祝痕命懸一線……
他垂眸摸了摸鼻子,一臉正經,故作淡定地扯了扯早就皺的不像樣的貼身禮服,“治吧,上醫閣暫時也不用回去了,需要什麼就說。”
太醫手一顫,揪下幾根鬍子疼的呲牙咧嘴,還是彎腰領旨,讓童子搬來他的衣物與藥箱。
祝痕這麼一治就治了三個月,行宮是沒法送他去了,冷宮反倒成了他的紮根之所。
三月之中,祝傾前來探望過無數次,都被守在外面的侍衛攔了回去。第一個月時,韶冬還如從前一般來她的內宮坐坐,聊聊天,不過無論她表現的多麼嬌羞,合衾禮始終都沒下文。
原本她還以為是韶冬只是在不喜她的心狠手辣,但也默許了這種行為,終於放下心中的忐忑,以為摸到了祝痕在韶冬心中的分量,不再有什麼動作。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地派出心腹去打聽韶冬徹夜未歸的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有祝痕病重將死的傳言?
那邊派出心腹,這邊則對韶冬伏低作小,極盡溫柔,內宮的事也處置的井井有條,想是完美無缺。
直到心腹一直都不曾回來,這才回過味來:韶冬不希望她再插手冷宮的任何事了。
鸞和宮內扔出一大堆據說是貓兒撓壞的衣物後,這位後宮之主無論人前還是人後,倒是依舊端莊秀麗,溫婉動人。
雖然不能伸手入冷宮,她也還是覺得那個傻弟弟再怎麼著也翻不了盤了,蟄伏著,等待冷宮自己外傳出什麼訊息,然後順勢給予最有利的一擊。
想清楚的祝傾,每天都被簇擁著在宮內宣告她的身份地位,忙著掌握著內宮勢力。一切都很順利,比祝傾想象的還順利,畢竟新舊兩朝更替,後宮又沒有新女人入住。
誰知,第二個月才過了五天,她還沒完全威懾完後宮,本身最大的依仗就出了問題:新帝不再駕臨鸞和宮,宮內很快就流傳出新帝新後不合,新帝喜歡上了之前,或許與前朝太子一道穢亂了冷宮的顧凜,顧少將軍等言論。
這些似真非真的話語讓她十分惱怒又無可奈何。為了破除謠言,她只好天天去堵韶冬。
在韶冬的各種必經之路各種的偶遇,人是見到了,但沒一次是能將人請回鸞和宮,只好想方設法地讓宮女將各種吃的、喝的,送入議事大殿內,製造有事要商談的存在感。
可惜她這個元后並沒有得到朝臣們的看好,沒人願意幫她說句話,而韶冬也裝作不知,當朝臣們睜眼瞎說帝后鸞鳳和鳴,大夥也連著沾光時,韶冬最多就點點頭,繼續商議要事。
韶冬可以不搭理祝傾,但祝傾是真的不能不搭理韶冬,就算是這樣,她起了個頭,就要天天地繼續下去。到後來,還是韶冬的一名隨身侍衛看著不忍,對她說了實話。
“皇后娘娘,更深露重,您還是回去吧,陛下也不在寢宮。”
祝傾聽完又看了幾眼依舊守護在寢宮外,從不會離開韶冬的貼身侍衛們,猛地醒悟過來,韶冬在做戲。
為了做戲,竟然不惜將護衛他安全的貼身侍衛們扔在他不在的地方!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去冷宮後,徹夜不歸的那一夜開始?然後她自認為掌控的很好,很妥善的一切都在那一天開始失控,直到一個月後韶冬對她表現出冷酷無情,更是徹底夜夜都不歸寢?並且明知道她一直在等候韶冬,還是千篇一律地回覆,韶冬不是在忙政務就是已經睡下!
祝傾冷笑一聲,轉身就往冷宮的方向走去。
☆、第五章
祝痕醒來已經有三天了,生病多久,夢就做了多久,有些分不清現在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
他沒有理會那個總是會緊張的冷麵男,也沒理會總是捻著鬍鬚叨叨叨的老頭子,自醒來後就沒說一句話過,也無論這兩人說什麼,他都不接話。
他看著愁眉苦臉的兩人,覺得挺有趣,更不愛搭話了。不過苦的要命的藥還是非得喝的不然冷麵男會嘴對嘴地喂藥,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