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少,他們心裡的疑惑才成真,奔走相告:我們的王被人劫走了!
楚國大亂。容王放言,要想要人,好啊,把我的長卿完完整整地交回來!不然,楚王可要去雍都做客了!
“這都做得什麼事情!”高妍一摔竹簡。高欒一寫信給她,她就偷偷以容國王后的名義,贈送鬥伯比心愛的姬妾一批價格不菲的首飾。鬥伯比被枕頭風吹了好多天,已經準備將高長卿放歸,這本也不是大事,私了便算了。中途姜揚與楚王會盟,高妍出乎意料,還以為他吸取了教訓,為兩國修好鋪平前路,高長卿回國指日可待。誰知他竟然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現在可好!”高妍氣得摔了三個玉杯,“魏國是天下的霸主,指責君侯不守古道,要征伐我國。三軍皆南下,國中無可守之軍,我們該如何是好?”
衛闔坐在一旁抽菸,此時撣了撣菸灰,站起來道:“那也只有我去了。”
高妍一愣:“你去做什麼!”
“此事也不能盡怪君侯。君侯做的對,要道義要名聲做什麼,有楚王在手,比信義有用一百倍。魏國早有亡我之心,找個藉口罷了,看我們掠走楚王,能在楚地大有斬獲,怕我國因此強盛,與他搶奪霸主之位,因此乘機南下,防範於未然。”他指指高妍,笑起來,“女人吶,見不得血。不見血哪能稱王稱霸。”
“什麼見血,這是屠殺!你手裡有兵?”高妍嗤他,“我就是喜歡安逸,安逸有什麼不好,打打殺殺,民不聊生……都打仗去了,誰來種田?!我們現在怎麼辦?”
“魏國是看我國內空虛,因此才敢如此大膽。我們只要示以強兵,告訴他們我國早有準備,他便不敢亂動。他一拖,龐嘉馬上就會引兵北上。我看南邊的事情差不多了。”
“我是不懂你了。”高妍語氣裡有些責怪,“你自己說無中不能生有,哪裡來的強兵?”
“我要把金吾衛帶走。”
高妍大驚失色。“一個人都不給我留下!你們這些男人!”
衛闔轉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她還是十年前那個小小的女孩子:“好了好了。你安心呆在宮裡,一切照舊。你是高文公的子嗣,世家對你,總歸比對我客氣。安心等我回來。”
他說得那樣篤定,眼神又是那樣溫暖沉靜,高妍不信也信了。衛闔將御子柴叫到宮裡,“現在開始你就留在後宮裡,不要出去了。”
“這怎麼好意思!”御子柴哇哇大叫。
高妍倒擔心衛闔會被人下手,想讓御子柴前去保護他。衛闔大笑,讓他們好好聽話,當晚便優哉遊哉騎著馬領著金吾衛北上,在魏軍必經之路上等著。彭蠡急得團團轉:“衛相,我們就才一千人!”
衛闔笑他:“你怎麼知道魏軍人多。”
魏軍走著走著就看到衛闔在山道上抽菸,高山夾谷,下有流水,山道只有狹窄的一條,足有十五里長。衛闔選這個地方,魏軍就有點忐忑了。衛闔和領兵之人還有點交情,以前同在一起遊學,因此與他閒閒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高升了啊。”
領兵之人知道他的深淺,警戒得渾身發僵:“衛相說笑。衛相這是訊息靈通。”
“那是自然。”衛闔叼著煙,忙著打火鐮,“這不是國中空虛,守也守不住,因此前來投靠老友麼?魏國可有我的容身之處?”
那人聽聞,更是警覺,放眼看他身後的峽谷。只見峽谷兩岸的樹叢間若隱若現的旌旗望不到邊,一時更加確信。“衛相說笑的吧。衛相總領一國,何必誆我!”
“我何必誆你。”他踏馬上前一步,“你看看你身後,這麼多人……足有四五千吧,啊?真是打不過。守國都的才一千人呢,君侯回來非砍了我不可。你就收了我,如何?”他壞壞地笑著。早有人射出一箭,剛好落在他馬前,讓他不要再靠近。
“那你身後的是什麼?”統帥冷聲。
“喲,被發現了啊。”衛闔吐了個眼圈,他壞脾氣的馬轉頭去啃他的膝蓋,被他踢了一腳,“這條山谷可很有名氣。當年你們魏人在這裡吃過一場敗仗,我們容人兩頭一堵,想要出谷的人,都被卸掉了一條右腿,一條右手。”他輕描淡寫地一瞟對面千軍萬馬,“你們該不是怕我也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吧?我是個讀書人,很斯文的。”
魏人軍心大動。那場戰役在魏國人盡皆知。統帥看他從容退去,山高林密,不見影蹤,不禁喟嘆,“容人早有準備,我們這四五千人,又能做些什麼?”引兵自退。
彭蠡手下每個人舉著五張旗湊過來:“駭死我了!駭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