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出白使府,顧憐安便有些低沉的說:“弈兄,蘇大人,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沈弈看著顧憐安黯淡的臉色,不由自責自己不該將未痊癒的他帶去泛舟,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蘇寒之,還是說道:“那我送你回府。”
顧憐安卻並不看沈弈,而是偏過頭:“不必了,我的府離此地不遠,天色也晚了,我自己回便可,告辭了。”說完朝著蘇寒之略施一禮,便轉身離開。
沈弈皺著眉看著顧憐安的背影,思索著他今日似乎從泛舟開始便有些反常,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莫不是自己這個兄長哪裡疏忽了?
“走吧,我有事對你說。”
蘇寒之在身旁的一句話把猶在思索的沈弈嚇了一跳,難得他這麼主動,沈弈玩笑似的開口:“我的府離這裡近,那去我府上?”
“好。”蘇寒之爽快的答應,讓笑望著看他如何反應的沈弈一愣,不禁覺得今日這反常之人原來不止一個。
“喝點茶吧,這是上好的。。。。。。”
兩人一坐到府中正廳,沈弈便趕忙招呼著蘇寒之,卻被蘇寒之直接打斷:“今日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
沈弈止住方才的話,低著頭端起自己的茶杯:“什麼今日之事?”
蘇寒之直直的看向沈弈:“別裝無辜了,今天你是故意讓白使落水的。”
沈弈卻不抬頭,而是淡淡的吹了一口飄在杯上的茶葉:“我只是好心勸他下水,可沒有讓他落水。”
蘇寒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別不承認,且不說今天那個民間傳言我從未聽過,而且渭水河中並無暗礁,今日也並無風浪,船怎會不穩?再退一步,即使有其他因素,以你的武功會站不穩讓玉扇丟落河中?”
沈弈這才抬頭看向蘇寒之,帶著玩味的說著:“我倒覺得你也挺適合查案的,觀察力入微,條理清晰,分析問題有理有據。”
蘇寒之不理會他的揶揄,而是嚴肅的說道:“我知你今日為何如此,我與白使並無任何關係,但他的身份未定,今日你我也見到那塊玉佩,若是他真的是。。。。。。萬一他有所察覺,你就等於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沈弈終於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的看著蘇寒之:“你這是在同我解釋?為何不肯承認你也關心我?”
蘇寒之一愣,從椅上站起:“好了,話說完了,我先告辭了。”
沈弈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緊緊的盯著他:“我不信你心裡沒有一點我的位置,為何不肯給我回應?”
蘇寒之將頭一偏:“天色有點晚了,我得儘快回去了。”說著匆匆向廳外走去。
“寒之。”沈弈在蘇寒之身後輕聲說道,“你可還是不信我?”
蘇寒之腳下一頓,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是不信我自己。”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廳去。
☆、國師密謀
“回稟大人,白使今日還是風寒未愈,整日未出過府。”
一連三日,派去監視白使的人回報均是如此,除了第一日皇上派人去慰問過之外,白使府始終無人造訪。
沈弈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無人前去嗎?”
“無人進府,但有人去送了一封信。”
自從那日看到玉佩後,沈弈已開始懷疑白使的身份及出使的目的,因此不僅未在蘇寒之不陪同後撤掉調查,反而更加派人嚴密監視。如今聽到信,沈弈立即問道:“可有探到寫的什麼內容?”
“回大人,探到了。”
“快說。”
“三日後巳時,城東宵月樓見。”
沈弈眼睛一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在皇帝安排的府中相見,且選擇如此晚的時間,看來果然有陰謀,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親自前往。
在信中約定的時間之前,一身夜行衣的沈弈便已潛伏在宵月樓,果然不久便見白使出現,看準他進入的房間,沈弈一躍而起至屋頂,將一片瓦輕輕揭開,屋內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餘。沈弈不出聲,靜靜的與他一起等著另外一個人的到來。
可是讓沈弈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推門而進的竟是國師。
屋內的白使一見國師走進,立即起身相迎:“國師大人來了,快請坐。”
國師卻是一臉不耐:“西豐皇,有什麼事直說吧!”
白使一愣:“今日似乎是國師大人約我的吧?”
國師一聲冷笑:“西豐皇隱瞞身份千里迢迢來我雲沂國,不會只是遊山玩水那麼簡單吧?若是我不主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