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他上島。”
“帶他?”
“不行嗎?”
“我的逍遙谷歷來不讓外人進。若是你一人,我自然歡迎,他嗎……” 黑梟沒在往下說,聰明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黑梟仔細端詳過東方凌鷲,他露在衣外的肌膚都呈現黑紫色,連指甲也是從裡向外發黑,不是染的色。可以肯定東方凌鷲是真的中毒了,他不擔心東方凌鷲本人會對他的逍遙谷造成威脅,他在意的是,冷牙為了得到東方凌鷲採取非常手段時沒把事做乾淨,留了尾巴,才不得不到他這避難。
冷牙聽出黑梟的顧慮,也不急,他指著東方凌鷲對黑梟說:“這只是個貨,何來的外人。”
黑梟被冷牙一語噎住。做人肉買賣,把人當貨是行規。黑梟為難,非要他把話挑明嗎?躊躇間,冷牙又言:“放心,我是在他單獨出門時劫下的,沒人知道。”
“哦?是嗎?可我聽說皇帝駕臨嶺南道,就住在嶺南王府,他這個嶺南王總要露面應酬。”
“他請了旨,奉皇命出的門。不是公事,他是為了和心上人見面才打著公事的名義一個人上的路。”
“原來他有意中人。”黑梟露出惡意的笑容,似在嘲弄冷牙,說什麼厭惡做戲的人生,其實是心上人另有新歡,才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折磨人。黑梟見冷牙不受他的挑釁,更進一步問:“誰這麼不幸成了你的情敵?”
冷牙不語,黑梟見他不喜這個話題,偏要說:“東方凌鷲成為你的試驗品,情敵的下場一定更慘吧!我沒聽說嶺南王有成親的物件,難道皇帝南巡順道給他指了婚?還是說他的意中人也是個男的?據我所知,逍遙王與他來往頗為密切,東方凌鷲的意中人不會也是那位王爺吧?哎呀呀……冷牙你不會把那個王爺給做了吧?那可是要傷透天下人的心,與世人為敵的……”
黑梟的喋喋不休終於讓冷牙受不了,他突然開口:“不用再猜了,他的心上人是嶽冬。”他不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給他找麻煩,才拐彎抹角的損他。東方凌鷲喜歡誰不是不能說的事,為了讓黑梟閉嘴冷牙直截了當的告訴他,結果換來更多的盤問。
“嶽冬!哪個嶽冬?”黑梟不信世間有這麼巧的事。
“能被他看上的還會有哪個,自然是權傾朝野,統帥三軍的那個嶽冬。”
“他們兩個怎會在一起?從沒聽說過?”
“鴻雁傳書,千里姻緣,你和天官不也如此。”
黑梟想想也對。這份巧合讓他興奮不已。黑梟大笑:“好,你們都可以上島,正好我有一個有趣的東西讓你瞧。”
冷牙奇怪,黑梟居然沒有顧慮東方凌鷲和嶽冬沒見到面,嶽冬會不會四處找人,還一臉熱情讓他們上島,這般不合情理讓冷牙心存疑慮。可他來找黑梟不就是為了博得一線生機,所以不管黑梟因何放下戒心,他都沒有退路。
來時,黑梟是在擔心有了意中人的冷牙會不會為了心上人的功績拿他當炮灰,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黑梟情緒高漲,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冷牙見到嶽冬後的反應。他客客氣氣的請冷牙上船,回了逍遙谷,他反倒不急著讓這對情敵見面,他先安頓好冷牙和東方凌鷲的住所在邀冷牙一同鑑寶。
東方凌鷲那副駭人的樣子沒人敢親近,所以就把他和冷牙安排在同一個房間。按理冷牙不該離開東方凌鷲,可他又不能帶著東方凌鷲和黑梟在島上走動。冷牙反覆推敲自己的計劃,確定沒有任何疏忽的地方才安心的去應付黑梟,只要能把黑梟安撫住,萬事都好辦。
——
天然的溪水前,架著一座古怪的水車。說它古怪,是因為這水車不是用來引水澆地,而是作為動力存在。水車周圍架滿了木製齒輪和木軸,它們相互咬合,相互帶動。這些自動旋轉的東西延伸出去連線的是一個個獨立的,高低不同的木樁。程天官給它們起名:坐樁。聽起來很有賭場的意味,可實際用途與賭博無關,水車的天然動力帶動齒輪和木軸旋轉,使連線在末端的木樁能自己上下運動,若是將人按坐在上面——那木頭就算塗上油也不如肉柔軟,可想而知受者的*還能有好。多少男女因它而妥協、求饒,又有多少血性男兒、貞潔烈女命喪於此。這是程天官發明的最惡毒,最慎人的道具,卻是讓黑梟最欽佩的創意。
黑梟得意的向冷牙介紹完程天官的傑作,高聲問:“如何?天官很聰明吧!”這裡水聲和齒輪轉動的聲音很響,說話時必須提高音量。
冷牙站在水車旁,至始至終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他漠然的掃視著面前那些晝夜不同抽動的木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