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項天齊確實不信任凌銳,即便從他口中說出的一切多麼合情合理,但終究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他或許根本就不是那凌銳的主子。
見到凌銳離開,項天齊手中的經年寶劍瞬間落地,一口鮮血噴灑而出,落在越寧風那死不暝目的頭顱上。項天齊伸手扶住身邊的艙壁,看著越寧風那鮮血淋漓的頭顱,苦笑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可滿意?”
一直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的祝子涵,看著一臉蒼白的項天齊,她知道此時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祝子涵走過去扶著項天齊坐下,換上一臉擔憂的神色,問道,“怎麼樣?傷得可嚴重?”
項天齊伸手捂著嘴咳個不停,鮮血順著指縫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彷彿死神的喪鐘般讓人不可抑制的絕望。看著這樣的項天齊,祝子涵再也維持不住臉上那作戲的表情,絕望不可遏止的流散在身體的每個部位,連帶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木然起來。
這就是自己選中的人嗎?還未來得及壓寶,便已然輸得再無還手之力,可笑!當著是可笑,如此看來自己多年的努力豈不只是一場鬧劇,落幕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亂世之中,聰明又怎麼及得上絕對的實力。項天齊經歷了那麼多的人情事故,乃至生生死死,又怎麼會想不到祝子涵的心思呢。他不動聲色的調理著身上的傷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聽到門外那震天的喊殺聲,他清楚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項天齊睜開養神的眼,漠然地開口,“不用擔心,我會帶你出去的,全當是還了那一夜之恩。”
項天齊沒有去看祝子涵的表情,自然沒有發現她臉上那無法忽視地紅暈。祝子涵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後來她又想到他沒有看她,便輕輕地應了聲,“嗯。”
項天齊雖然如此承諾祝子涵,但心中終究不是十拿九穩,他很清楚“風山”地千年結晶決不是他區區肉體凡胎可以無礙接應的,他自己脫身該本是沒什麼問題,可此時多了一個人,只怕會生出什麼變數,不論怎樣,總要上拼一拼,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
項天齊扶著牆站起來,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經年寶劍,一股電流般刺骨的寒氣從掌心流向四肢百骸。項天齊提起所有的精力,擺出正常的姿態,微微向祝子涵揮了揮手,輕而簡地說道,“走吧。”
項天齊走在前面,出了船艙,入眼遍地悽絕,鮮紅的液體灑滿了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橫七豎八的屍體,讓見過戰場的項天齊也不禁暗暗嘆息。
項天齊在前面開路,他不惜體力,逢人便殺,一招致命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片刻已經有數十人被項天齊斬於經年寶劍之下,這仿若閻羅索命般不可抵擋的力量,讓那些或求生欲狂,或急功近利的人皆不敢靠近,畢竟比起榮華富貴,還是性命更為重要,誰也不想白白去送死。本來已是強穹之末的項天齊,不惜動用絕招,一劍十人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毅力考驗,更是對他演技的考驗。
此時的他已然使不出任何招式,手中偏偏還要緊緊的握住讓他受傷的根源,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傷情不斷的加重,此時他所能依仗的無非是能利用人心中的恐懼與貪戀,勝了自然能安然離開,若敗了就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跟在項天齊身後的祝子涵自然是察覺到了他幾不可察的異樣,她只當是他受傷未愈,卻不曾想是項天齊傷勢不斷加重的原因。
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項天齊帶著祝子涵順利的到達了船後方,這裡是船沿地帶,為了防止內部的人逃走,更為了防止被第三者漁翁得利,此處的防守極為嚴密,又都是經歷過生死的精英,根本無法震躡。
然而,備用船在此處,只能從這裡下水,而他們也沒有再等待時機的時間了,船上越寧風這邊的人已經是所剩無幾了。
此時,他們別無他法,唯有拼死一搏,見機行事,看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項天齊微微轉過頭去問身後的祝子涵,道,“你會水嗎?”
☆、第二十五章九死一生 (2237字)
祝子涵無聲的點了點頭,項天齊心中的憂慮無形間少了許多,只要祝子涵會水,他們的勝算又大了很多。
項天齊正想帶著祝子涵衝出去,卻發現從另一邊走過來一批人,看起來像是換班的樣子。他暗暗思索道,連守個船邊都有換班的人,這該是一股怎樣強大的實力,如果就這麼衝出去有幾分順利走脫的希望。
項天齊快速權衡利弊,雖然此時的守衛是正常時候的二倍,但是由於是換班期間,守衛會稍稍的鬆懈一點,更利於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