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心裡挺納悶。你說,清閒王爺不得勢不得寵,為什麼每年都有不少官員巴結討好,而且今年比去年足足多了一倍。王府前門只允許三品以上官員走,一品以下的還走的是正門旁邊的側門。不少人都讓家丁拿著禮單在後門排隊,等著入府。
“這是好事,以後咱們不就不用愁財政艱難了呀。”夏安替容離開心,這些都是容離的銀子啊。
慶圖將自己拿進來的許多禮單往夏安面前一推:“如果我告訴你管事命令你兩天把這些禮單整理入庫,你就知道這對咱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了。”
“兩天。”夏安笑容垮下:“管事不是要我做請帖麼,後天賞梅的請帖就要全發出去啊。”
“你熬夜做吧。我想幫你,可是有心無力,各自保重,你就跟著大夥遭遭罪吧,別自己一個人偷懶。”慶圖吃完杯裡的茶,在屋裡待的時間長了,覺得暖和了不少。夏安住在孫主事的屋子,享受的待遇就是好,燒的都是上等的銀絲炭,還從未斷過,哪像他們住在若儒院,因為內院各主子爭鬥不休,外院的份例炭都減了不少。
晚上,不但要給何管事算賬,還要伺候脾氣超大的王爺,這兩人已經弄得他恨不得有個分身術了,哪裡還有時間又是做請帖又是整理禮單的。那些走後門的官員啊,依著王爺的性子怎麼可能記得住你們。
夏安趴在桌子上苦惱,忽覺露出的一小段脖子癢癢的厲害,伸手去撓,手卻被人抓住。
“大白天的趴桌子上睡覺可不好,我昨晚沒來打擾你睡覺吧。”容離俊美的面容變得陰暗:“說,是不是揹著我做了什麼事?”夏安最近太可疑了,非得給他制定什麼三日來一次,要想改日子還得提前說明什麼的。容離越想越不對勁,每次都要審問夏安一番。
夏安還是按著老話回答:“不許亂想。我每次都被你折騰的元氣大傷,不好好休養怎麼成。”
“還不是你非要用那個姿勢,不如我們下次換一個姿勢吧。我給你的那本《九九八十一勢》看了沒,我覺得在樹上那個姿勢就不錯,反正你院子又沒有人……”
“打住。”夏安本來已經心動,想要換別的姿勢了,可是容離居然一下子就從床上過渡到樹上,他被嚇得不輕,完全不能接受。“你怎麼大白天來了?”
“哦。”容離顯得有些垂頭喪氣:“我是來告訴你,卿睿讓我給打發到江南去了,外院最早今晚,最遲明早會落入王妃、側妃和蘭香的手中。”
夏安身子一震:“你是故意的麼?”外院的平靜日子馬上要結束了麼?
“自然。我特意將阿堵院分給了蘭香管,小金是你朋友,不會為難你。你只要好好的聽吩咐辦事,出了事上面自有人擔著,輪不到你管。”容離掃到桌子上一大堆的請帖禮單,心下半是懊惱,半是放心。原來夏安真是累了。
等小金過來,一定要他照顧好夏安。當然,活計也不能太少了,要不這人又想著贖身娶妻生子。
“我晚上不來了。今兒十五,我得歇在王妃那兒。”容離看夏安的眼神黯淡下去,又要低頭掩飾,忙抓住夏安的肩膀,沉聲說:“你難受就說,不要整天藏著掖著,有什麼是不能對我說的。”連贖身這事都常常跟他念叨,吃味反倒不吭聲了。
“我怎麼會難受。”夏安仰起臉就是璀璨笑容。這段時光的悠閒養肥,尤其是初經人事,夏安的眉梢多了一份嫵媚風情。
容離恨他口不應心,伸手就去扯夏安的臉。慌得夏安斂笑低叫:“使不得,哎呦,我還要外出見人呢。”最後一句在容離的折騰下說的模糊不清。
“那,你難不難受?”
夏安在心裡嘆口氣,順著言道:“難受。你一不來,我就吃不好,睡不好。”
“乖,我走了,白天不許貪睡,會影響晚上睡覺的,雖然我不陪你你就睡不香。”容離心知夏安還是對他隔了層什麼,但急逼又恐推的夏安越走越遠。便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又索要了一個香香的吻便戀戀不捨的跳窗走了。
夏安將窗戶關好,到炭盆前烤手。這個冬天看來是不能暖暖和和過完了。
一口氣忙到晚上,何誠過來敲門,叫夏安去大廚房吃飯。夏安拍拍腦袋,他自己忙差點忘了喂“神醫”,丟下兩塊糕點,才跟著大夥一起往大廚房走。
冬日從大廚房送飯過來,不易讓飯食保溫。而且夏安怕他吃獨食,引得有心人趁機下手,便要隨著眾人到大廚房吃大鍋飯。
廚房的沈廚娘待夏安十分之好,據說她有個剛過及笄之年的女兒,在內院有灑掃的小丫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