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到處充滿了樂楊的影子。
在這間房間裡,樂楊總是安靜地坐在書桌旁看書,他看書時真的很全神貫注。我總是躺在下鋪的床上邊翻雜誌邊偷偷地看他,有時忍不住找些話來逗他分神。他總會側過頭看著我笑笑,然後繼續埋頭寫字,實在被我吵得不行,他會丟過一塊橡皮來“警告”我住嘴。
在這裡,樂楊曾和我一起坐在地上,一頁頁地翻看我從圖書館借來的那些碩大一本的建築圖書,我趴在地上臨摹上面的設計圖樣,他會託著腮摒住呼吸在一旁認真觀看,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影響我,等到我把細鋼筆提起來時,他才忍不住驚呼一句,“哥,你畫得好快啊!
在這間房間的窗臺邊,樂楊抱著膝蓋一臉的苦惱,“哥,你的石膏還要多久才能拆?”
電腦旁,樂楊探過腦袋,一隻紅腫的手在螢幕前晃個不停,“哥,吃飯了!休息休息眼睛吧,再打就變阿丙了。”
我努力地甩了甩頭,房間裡隨處可見的身影依然揮之不去。
樂楊,我回來了。你呢,現在在哪裡?
(三十四)
不久,爸爸透過關係幫我介紹了一份設計院的工作。對方因為我的畢業的學校,二話不說就接收了我,工資待遇都不錯。
因為設計院在浦東,每次上班要轉好幾趟車非常的不方便,所以我直接跟家裡提出搬出去租房子住。開始,媽媽非常的不願意,但看我實在趕車辛苦,最終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第一天搬進那套租下來的公寓時,我心裡竟有種酸楚的感覺。如果當初不是我鹵莽衝動,和樂楊的事情沒有被大人們發現,那現在,我們一起出來住也不是全沒可能……難道一切真是命運的安排,這樣的愛情註定沒有存在的餘地?
強迫自己不去理會時不時來突襲我的道德感和宿命論,擁有自己的空間後,我開始瘋狂地尋找樂楊。
我先去了樂楊以前的高中,就是那個我曾為了給他送傘跑遍了整個教學樓的中學。結果,樂楊當時的班主任告訴我,他在那年的第二個學期就辦了轉學,至於轉到哪家學校,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裡稍微塌實了一點。至少,樂楊沒有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