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矇住眼睛的凌川,有絲茫然似的,慢慢偏過頭去不再言語。不知多久,似乎在這野蠻而溫柔的性愛裡浸淫了天荒地老的時光,似乎等著身上那發洩地徹底滿足,凌川才大汗淋漓地,被那個野蠻而霸道的愛人允許釋放了第一次。
舉手慢慢拉下眼上的領帶拉起褲子,凌川支撐起癱軟到極盡無力的身體。
冷冷用腳抵住凌川企圖拉開的車門,秦風揚忽然淫邪的微笑起來:“隨便一挑弄就硬地不行,看來半年前的治療效果好的驚人。”
臉不可抑制的飛紅起來,凌川微微撇嘴,回身看著秦風揚:“是啊,不光是你,現在任何男人女人,只要一刺激我,我就亢奮的不行。”
……“包括那個漂亮的吳綺雯?剛才她的吻別是不是有前戲的作用?”危險的口氣,秦風揚眯起陰霾密佈的眼睛。
“和她無關,何況是我請吳非幫忙,吳非也覺得有益無害,才讓她進世風而已。”
“我早有懷疑,她每次看似精闢的發言,其實都有幕後的見解和主意。”淡淡開口,秦風揚忽然輕佻地抬起他的臉:“怎麼,放心不下世風?”
直視著他銳利的眼睛,凌川深色的眼眸波瀾不興:“我想把欠世風的,慢慢還了罷了。”
“凌川,你永遠口是心非。……你難道就不能看看我的心,然後給它一絲一毫的回應?!”深深看著他,秦風揚忽然再也無法佯裝冷靜和輕佻。猛然撲上去惱恨地吻上那張永遠言不從心的唇,他開始大力的撕咬和吮吸。
感覺不到任何回應,秦風揚終於不滿地停了下來,惱羞成怒地攥住了他的下巴:“嗯?……”
凌川直視著他的眸子,在暗色的暮色裡閃閃發著光亮。
“凌川!我真想把你這個腦袋剖開,好看看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古怪而彆扭的東西!”低沉地怒吼,他忽然有點心灰意冷的無力。
凌川眼裡的光亮閃了又閃,仍舊沒有說話。
“好,好!”冷冷點頭,秦風揚大聲笑起來:“我會遵守承諾不煩你,從今天起,你也不必再藏頭縮尾幫世風出力,我秦風揚,受不起!……”
憤然地大力提起凌川的身子,他咬牙切齒地將他推出了車外:“你走,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眼裡!”
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身上一顫,凌川的眉頭痛苦地一蹙。……該死的秦風揚,他不知道他方才的侵犯有多麼粗暴嗎?!
吸了口氣,他慢慢轉過身,晶亮的眸子在幾步外閃著意義不明的光芒:“秦風揚,我不喜歡欠人家的東西,所以,害世風失去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還回去。……”
“是嗎?”盯著那倔強無比的眼睛,秦風揚死死地不錯眼珠:“那麼欠我的呢?……你從頭到尾,有沒有想過怎樣還我?”
聽不見回答。……心痛泛起,秦風揚不讓那針刺火燙般的感覺征服自己。發動引擎,他踏下了油門。
引擎轟鳴裡,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踏身後響起,帶著顫抖的堅定:“讓我做一輩子的操盤手來還你,可不可以?……”
引擎的聲音嘎然而止。秦風揚僵在了車廂裡。
“……”他慢慢地轉過頭來,困惑地看著凌川眼中那越來越大的亮光。終於看清了,那是淚光。驕傲的凌川,彆扭的凌川,一向只會用堅硬和銳利來掩飾自己的、凌川的淚光。……
在他的平靜和毫無反應下,忽然心虛無比,凌川吶吶重複了一句:“我……我是說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操盤手,來還你。……”
石沉大海般,對面的男人的眼睛閃動他看不懂的神色。而他用盡全身力氣和勇氣說出的那句話,有如淹沒在黃昏的空氣裡。終於耐不住這煎熬,凌川失望地在心裡呻吟一聲,狼狽無力地轉過沉重而痠痛的身體,他向著車庫的出口行去。
沒有人追上來,他強撐著筆直而堅定的身影,腦海中僅剩的意念只剩下最後的堅持:凌川,不要讓那個人看到你軟弱倒下的背影。
終於轉過車庫的門,再難撐得住那疲憊的身體和沉重的心靈,凌川顫抖著,慢慢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掩上眼睛,他任憑洶湧的、忽然間再不能抑的淚水流下臉龐。
不知過了多久,他胡亂擦去狼藉的淚痕,茫然地抬起了頭,卻忽然僵直了身體。
不遠處,那雙深沉而炙熱的眼睛,閃動的神色是那樣複雜而難測,讓他的心,在一瞬間瘋狂的跳動。
驚跳起來,凌川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的哭泣和無力,已經被這個惡劣的男人全數看在眼裡!張口結舌地,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