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XX倒也盡訴了的他思念之情。
司空雲海一邊照料著時夜,一邊也關注著林傲的肚子。
經過他悉心的照料,以及每日的針灸藥敷之後,這日他告訴林傲,可以為時夜重接經骨了。
林傲因為肚子變大,行走不便的緣故,身旁總有兩個男寵小心扶著,可一聽司空雲海這話,他隨即便高興起來,不要人扶也幾步走上去拍住了司空雲海的肩。
“夜郎之事就全全交託給神醫您了。”他這幾日吐得厲害,半夜常要去好幾次茅廁,臉色竟比時夜還憔悴些。
司空雲海點點頭,笑道,“盡力而為。”
雖然林傲時常讓人把時夜抬出去透透氣,可他始終未曾靠自己的力量再下過地。
聽說自己的經骨即將重接,日後行走做些簡單的事當不成問題,時夜面上雖未表露出來,但從他恬靜的目中卻已能隱約感受了他內心的喜悅。
司空雲海叫人把備好的藥水端到了時夜面前,這次時夜倒沒像以往那樣全然不屑,張口就嚥了下去。
林傲站在門邊,挺著肚子窺看,時夜將近半頭的白髮深深地紮了他的眼。
自從瀉去一身真氣後,時夜的髮絲便開始出現白色,幾月間已是鬢髮花白。
林傲心中總覺得這都是自己害時夜的,感慨之餘,也是多有悔恨羞慚之意,所以這才盡心讓人照料時夜,乃至一二再再二三地囑託司空雲海務必接上時夜斷掉的經骨。
司空雲海施術時不留人在場,回頭便讓林傲將門關上。
林傲有些擔心地關了門,又叫人端了把椅子來,自己守到門前,不離一步。
楊鼎看林傲這些日子食不知味,雙腳又是水腫的厲害,親自蹲了下去替林傲捏腿。
他抬了抬頭,看見等候已久的林傲露出睏意,頭已不由自主地歪到一邊,酣然入睡,只有那雙手不由自主地護在肚子上,似乎很是珍惜。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林傲最是對肚子裡有時夜之子的事怨憤不平,而現在隨著懷胎日長,已是不自覺地少了分抱怨,多了分關愛。
楊鼎搖頭笑了聲,起身令人取來毛毯替林傲搭到身上,看他在陽光下,一頭金髮微光。
喝了司空雲海給的那碗藥後,時夜立即有了昏昏欲睡之感。
他恍惚地看著司空雲海拿了把亮閃閃地刀在手裡,划向自己的腕間,然後就再也不知了。
時夜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
他看到那個目光冷冽的男子帶著幾分憐惜地正看著自己。
刑鋒,在冷月宮被困了這幾個月,時夜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的影像,在自己的腦海裡。
他後來知道了,自己能從死亡一線上被救回來,是因為刑鋒終於吐露了神醫的下落。
不知道,那一刻,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一絲不捨?
時夜忽然覺得夠了,他曾經求得很多,求名求利,求天下無雙的權勢,可在刑鋒面前,他知道自己是卑微的,他不敢想自己能常留在刑鋒的心裡,也不敢想刑鋒會對自己這個仇人再有更多的感情,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去渴求,渴求一種帶著寒意的溫暖,從那雙冷冽的眼裡,投向自己。
他的手腕上痛過後,腳上又痛了起來,痛得比之前更甚。
時夜知道這場夢要散了,猛然間,他不知是急還是痛,很快滿頭大汗,他在自己的夢境裡清晰地和刑鋒對望,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唔……”
司空雲海知道這割肉接骨之術過於殘忍,所以事前他給時夜喝了迷藥,只是他未想到自己剛把時夜腿中的碎骨以鐵釘重接到一半,時夜便已痛醒了過來。
“別動,否則你的腿就廢了。”他怕生出什麼變故,急忙喝止住了痛得微微掙扎的時夜。
時夜被他一喝,稍稍安分了下來,只是重重地喘氣。
司空雲海看了時夜一眼,這才發現他眼中一片混沌,痛苦不堪,而那樣的痛楚卻不像是來自肉體,更多像是來自心中。
司空雲海不敢怠慢,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替時夜接上斷骨殘經。
他聽見時夜不甘地嗚咽了起來,間或又是一聲嘆息。
八十九.拜誰所賜
林傲豎著耳朵聽著長生殿裡的動靜,生怕出個什麼差池。
楊鼎立在他身後,替他輕捏著肩膀,偶爾會勸上林傲一句,以免他總是疑神疑鬼般地擔心。
“師傅,司空神醫既說了有法子,那就準不會錯,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