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竹尷尬的使勁掙了掙被熵帝攥住的雙手,卻是徒勞一場,一陣羞惱湧上心頭,兩頰瞬間飛起紅雲朵朵。
“噓──”熵帝鬆開一手,豎起食指壓向穆修竹削薄精緻的雙唇。
“朕夜裡閒來無事,行至此處,忽聞天籟之音,便想一瞧究竟,沒想到竟是修竹在此。今日真是不枉此行。只是修竹,你不請朕進屋去坐坐嗎?”熵帝挑眉說道。
“喏,是兒臣考慮不周,還請父皇見諒。”穆修竹趁機抽出雙手,在前引路,本想將熵帝帶至客廳,不料熵帝卻說:“修竹這翠雲居建的甚為雅緻,朕這還是第一次來,可以參觀一下嗎?”
“當然。”穆修竹應道,儘量不去看熵帝那飽含深意的雙眼,自婆邏夜之後,君臣之間的某些平衡似乎被打破了,白日裡儘量偽裝的平靜自然,在這卸去一切粉飾的黑夜,顯得蒼白無力。
前廳,後廳,書房,等等,一間間看過來,最後一間,就是穆修竹的寢室。
很寬敞,很清新,很雅緻,很精美,完全附和駙馬的身份,看的出,這樣的裝潢一定處於敬和之手。
青竹屏風立於中央,將房間隔成兩個部分,前面擺放著鑲嵌彩色琉璃的竹製桌椅和一頂純金打造的四麒麟拱珠落地香爐,嫋嫋龍涎香四溢而出。
屏風後是一張竹雕的床鋪,值得一提的是,整張床竟是用一整根竹子製成。而有著這樣年紀的竹子,在整個大寧,恐怕亦不多見,簡約之中透著一股高貴的奢華,有種低調的華麗。
應該是將人差走的時間久了,屋內的火盆已經熄滅,只餘點點火星。
在寒風之中吹了一夜的二人面面相覷,熵帝忍不住搓搓雙手,重新拉過穆修竹冰涼的雙手放在嘴邊呵氣,討好的笑問:“有沒有暖和些。”
“皇上,臣真的受不起,您還是請回吧!”
因為雙手被帝王攥在手心,穆修竹無法下跪,只能焦躁的不停皺眉。
“修竹,朕在你這裡呆了許久,卻連一口茶水都沒討到,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熵帝卻將主人的逐客令置若罔聞。挑了張椅子坐下,微笑。
穆修竹趕緊奉上茶水,熵帝接過,輕抿一口,將茶杯輕輕放下,隨口說道:“涼了。”
穆修竹端起茶壺,剛想叫人換壺熱水來,才想起整個翠雲居,除了他們那裡還有宮侍,於是急忙道:“臣這就去燒壺熱水來,還請皇上稍後片刻。”
“等等。”熵帝拉住他正欲離去的手臂,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到他身後,雙手越過那纖細的腰身,將這消瘦的人兒緊緊擁進懷中,在他耳邊輕輕喚道:“別動,朕想抱抱你。”
“啪──”茶壺墜地,應聲而碎。
穆!竹的身體瞬間緊張到僵硬無比,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熵帝有力的雙臂如一把強勁的鐵箍,在他腰間越箍越緊,恨不得將他揉進身體裡一般。
“登登登──”竹製的臺階上樓時的響動聲總是比較大。
好不容易創造出的曖昧氛圍就這樣被打破,熵帝手下微松,穆修竹趕緊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撩起衣襬,跪伏在地。
熵帝不爽的盯著門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眉頭就皺的越來越緊,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抗旨不遵,闖進這裡,打擾他的好事!
果然,門口漸漸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看的出來,他跑的很急,扶著門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熵帝在心中冷笑一聲,他早就應該猜到是這個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西堂申鴻,你來這裡幹什麼?朕不是讓你在外面候著嗎?”熵帝怒喝道,連眉毛都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這個白痴簡直要把他肺都氣炸了。
“皇上!”西堂申鴻一看帝王如此暴怒,一縮身子,也立即跪在了地上,委屈的回道:“臣在外面忽聞樓中傳來激烈的碰撞聲,以為……以為皇上您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所以才……臣是在為龍體擔心啊。”
“怎麼?你還擔心駙馬害朕不成?”熵帝揚起眉毛,在心底已經將西堂申鴻凌遲N次。
“不不不,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擔心皇上,臣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行了!”
熵帝打斷西堂申鴻的廢話,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剛剛不過是駙馬不小心將茶壺碰到了地上,沒有大礙,你先下去吧。”
“喏──”
待西堂申鴻退下後,熵帝才將跪在地上的穆修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