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卻是——所有的殷紅竟然在下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完全被收入了劍體一般。倘若不是頸間微微的刺痛感,還有陳奕誠指尖上凝固的紅點可以為證,他還真會以為剛才那一幕只是幻象而已。
下一刻,屋裡忽然被一道光籠罩。與方才不同的是,此時陳奕誠手中的劍身卻通體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即便只是轉瞬即逝,也足以使人驚異了。
隨著光芒的黯去,‘雷霆’亦恢復成了原來的面貌,再無叫人驚世駭俗之舉。
“是柄特別的劍,與你很相稱。”摸了摸已入鞘的寶劍,雲飛瀑由衷地讚道。
“何來此說?”
“有令人不可思議的奇妙感覺。”
“‘雷霆’是陳家的傳家之寶,相傳它雖是柄神器,但卻一直未曾開啟。所以雖歷經數代,它所發揮的卻僅僅只是上好兵器的作用,而其靈性則從未呈現過。想不到今日它竟能自己感應到開啟之人。”別有深意地凝視著雲飛瀑,陳奕誠如此道。
“‘雷霆’的開啟需要血?”雲飛瀑好奇地看著與開啟前無二的寶物。
“凡舉兵器類的神物,浴血越多則越強。但並非天下人都可以,大抵只得有緣人才可賦予其不同於普通利劍的靈性。”
“這不會是說要我貢獻越多血越好吧?”
“不。‘雷霆’並非嗜血之劍,僅止於開啟時。”
雲飛瀑想了想,又問:“那為何同時需要你我兩人的血?有祖訓嗎?”
陳奕誠微微頷首,“陳家子孫與有緣人。”
“哦。想不到這一趟我還算替得有價值。”將劍放回陳奕誠的包袱邊,雲飛瀑懶懶地忽回案頭繼續看書。
再度下意識地看向他頸間的那絲暗紅,陳奕誠心底彷彿有什麼輕扯了一下。視線不覺往上游走,那不拘小節,又隨心隨意的清逸容顏映入眼簾,名喚悸動的感覺更深了幾分。
……其實,‘雷霆’開啟所需的血不止只是陳家子孫與有緣人這麼簡單。這有緣者,如果他不曾記錯的話,應是會與他牽絆一生一世的人……如果對方身為男兒身,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會是他可為之兩肋插刀,同生死共患難的友人?
拒絕深思心中那份淡淡的異樣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