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和諧自然,十分般配。
她雖然對著秦萊在問話,眼裡卻似乎只有秦衝一人,丹鳳眼水汪汪的,滿是柔情,楚楚動人,忽而眼波流轉,望向趙佑,一時笑容不變,眼底多了幾分控究,隔著三尺的距離相對而視。
沒錯,是他,是秦衝那位未婚妻子,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容姐姐,幸好四哥及時趕來,要不然我……”
“沒事就好。”葉容容對著秦萊安慰一笑,轉過頭來朝向趙佑,歉意行社道:“之前是小風無禮在先,萊兒不知原由貿然衝撞了殿下,阿衝也是心疼妹妹,情急之下才對殿下出手,我就代他們向殿下賠罪,請殿下不要介意。”
九日皇帝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冷心絕情
趙佑聽她將這番話滴水不漏說完,忽然有一種想笑又笑不出的感覺,看著這相互關心與維護的一家人,他遊離在外,只想抽身遠離。
“你說完了嗎?說完就可以走了。”撇開她,抱著仍在哭鬧的元兒往屋裡走。
葉容容愣了下,倒是秦萊衝上來,衝著他喝道:“你得意什麼,你不過就是個質子,值得那麼驕傲嗎?你吃我南越,住我南越,別不知好歹,小心我叫父皇把你關進大牢裡去……”
“好了,萊兒。”秦衝平聲打斷,拉著她的手,將她往門外抱去:“別那麼衝動,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來,讓四哥看看你受傷沒有……”
“我沒受傷,就是衣服破了。”
“還不怪你自已,沒事到處亂跑,誰叫小風最近都不理我,明明人都進了宮,偏生還說謊……四哥你要給我評理,我哪一點比人差了?”
“是,我家萊兒是世上最美的女孩子,無人能比。”
“四哥,還是你最好……”
兩人頭也不回往外走,話聲漸漸遠去,人影消失不見。
葉容容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好一會才轉頭過來,瞥見他淡漠的面色,含笑道:“阿衝就是這樣,平日最寶貝他這兩位皇妹,生怕她們吃一點虧。”
“是麼?兄妹情深,著實讓人羨慕。”趙佑扯動唇角,浮起一個譏諷的微笑:“天色不早了,容郡主打算在這裡待多久,我這人名聲可不大好。”
聽得這逐客令,宮女都怒意上臉,那正主卻也不生氣,仍是笑吟吟做足了禮節,方才起身告辭。
院門關上,趙佑打起精神,哄著元兒回到屋裡。
頸上的傷口並不太深,血已經止住了,凝成一條紅線。
趙佑對著銅鏡,看著那條紅線,只覺得那微微的刺痛從頸項一直蔓延到心底。
這便是真實的他吧——
只在乎自己最在間的那個人,別的,就算是天天崩地裂,都可以面不改色,相見猶如路人。
忽然抓起銅鏡,舉高就要往地上砸,動作做到一半,忽而停住。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是委屈他的淡漠表現,還是悲哀自己的現時處境?
如果是前者,大可不必,就算沒有葉容容,沒有今日的一切,自己和他都回不去了,又何必為這不值得的人再苦苦傷情?
沒錯,自己曾經愛過他,那個時候,他是小樂子,溫柔體貼的小樂子,深情似海的小樂子,全心全意的小樂子,自己視他是夥伴,是情人,是生命中的另一半,而現在,他是秦衝,是南越皇子,是別人的未婚夫婿,更是自己的仇人!
他喜歡誰,他要娶誰,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夜色深黑,烏雲密佈。
過了這晚,明日便是初八。
寢室的窗戶破了半扇,夜裡冷風刺骨,睡不踏實。
到了後半夜,他照例起來檢視小床上的元兒,看過之後睡不著,索性披衣坐下,望著窗外發起呆來。
在南越皇宮裡已經過了將近兩月,光是聽說趙氐王國軍隊開到兩國邊境,嚴陣以待,可是那期盼中的援救卻遲遲未至,到底有沒有派出談判使臣,如果有,那麼來人是誰,如今人在何處?
淅淅瀝瀝,天上下起小雨,不久雨滴變大,演變成一場滂沱大雨。
忽然聽到雨幕中傳來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踩著水窪悄然欺近。
趙佑心中一凜,豎起雙耳,聽得那腳步聲又近了些,這深夜來客,不知是友是敵?
來不及多想,他將熟睡中的元兒連同被褥一齊抱起,迅速放在小床下,自己躺回床去,扳出魔戒中的鋼錐,靜靜等待。
咯吱一聲輕響,屋門被人推開,一道黑影閃身進來,口中急切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