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散的柳皇后也是隱隱流露出這樣的意思,還能有什麼變數,他還在想什麼?
那位容郡主,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嗎,他的母親又那麼喜歡她,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不管遇到什麼事,以他的能力身份,終能解決,順利迎娶佳人。
自嘲笑笑,喝了口酒,懶懶靠在床榻上,又繼續恍惚思想。
我不喜歡你。
柳皇后那句話,不知為何總是在耳畔迴響。
心裡有點酸,更多的則是麻木,也是,她一來就看到自己與葉霽風抱在一起親吻,又對她冷眼相待,出言頂撞,再是溫婉的性情,都會心生厭惡,留下的全是壞印象……
這樣也好,就這樣吧,她喜歡也好,厭惡也罷,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隨著天氣好轉,春光明媚,他開始抱著元兒在院子裡曬太陽,曬著曬著就把孩子隨意放在一旁,自己捧著酒壺喝得不亦樂乎。
哐噹一聲,地上的酒壺被人一腳踢飛,他抬頭,對上少女滿是惱恨的眼。
“是萊公主啊?”趙佑懶洋洋打著招呼。
上回一面之緣,倒是沒看得太清,今日秦萊顯然仔細妝扮過,發髫梳成疼燕齊飛,黛眉細描,丹唇輕點,再配上一身翠綠的絲娟裙,年紀小小,已是個不多見的美人。
只是那眼中的鋒利寒光,來得有絲奇怪,他不記得自己招惹過這小美人,除了那回被撞見和葉霽風抱在一起……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趙佑笑了笑,看出她的不友好,也沒打算和她周旋,抱起元兒就要回屋。
“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刷的一聲,一柄雪亮的長劍指向喉嚨,寒光迫人,秦萊看著他發白的面色,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居然在我南越皇宮裡放肆,你以為我四哥真的看上你?不過是利用罷了,你還信以為真啊?!怎麼就這樣厚顏無恥,還跑去勾引小風!”
趙佑軒眉,聳下肩膀:“我沒勾引他,是他勾引我。”
“你胡說!”秦萊怒不可赦,手上用力,劍尖刺破肌膚,血絲滲出。
似是血脈連心,原本睡著的元兒猛然醒來,瞪著那長劍哇哇大哭起來。
“野小子,哭什麼哭!”秦萊不耐低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趙佑忍住痛,一動不動,心頭卻是動了真怒。
這秦家兄妹,顛倒是非,真是一個比一個過分,簡直是欺人太甚!
血濺當場,還出言侮辱元兒,真當他是廢物,隨意欺凌麼?
“我難道說錯了嗎?他就是個野小子,短命鬼!”看著他抱著的孩子,恭萊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不知死活大叫。
趙佑攥緊了拳,已經顧不得掩飾自身,左手拇指一彈,白光閃過,魔戒暗藏的鋼錐伸出個頭來——
她的劍要是再朝前一厘,這鋼錐就將毫不留情朝她臉上刮過去!
“住手!”驀然間,院門處響起一聲厲喝。
斜刺裡有人飛身逼近,擋在面前,拂袖彈開長劍,一把將兩人分開。
趙佑猝不及防,又顧著懷裡的元兒,被那一股力道撞得後退,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喉嚨刺痛,渾身輕顫,說不出話來。
在元兒震天的哭叫聲中,秦萊撲進那人胸懷,對他舉著衣袖,花容失色,嗚嗚抽泣:“四哥,他勾引小風,他還要用暗器殺我!”
趙佑一聲不吭站著,按住衣領,在心底冷笑,自己被利劍害傷頸部,而她只是被鋼錐劃破衣袖,這傷勢誰輕誰重,一眼便知。
秦沖淡淡看他一眼,目光落在那來不及收起的鋼錐上,嘆道:“殿下這個物事用來對付我就是了,萊兒年輕不懂事,殿下何必跟她一般計較?”
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潤,語氣比之過去卻不知疏離了千倍萬倍。
趙佑忽然覺得好笑。
這就是那個將自己時刻捧在手心的人嗎?
這就是那個對自己休貼入微關懷備至的人嗎?
這就是那個寧願捨棄性命也要護他周全平安的人嗎……
假的,果然是假的,都是迫不得已使出的苦肉計,如今一旦環境改變,就打回原形,露出他的本來面目了。
“萊兒沒事吧?”院門外傳來嬌柔女聲。
趙佑側頭看去,但見幾名宮女簇擁著一名華衣少女款款走進,面容妍麗,氣度溫婉,清純中又帶著車絲穩重,怎麼看怎麼舒服,她步步搖曳走到秦衝身邊,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從畫上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