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去救。”趙佑看她一眼,又誠懇道:“飛顏小姐,我需要你幫忙,給我們引路……”
兆飛顏直覺搖頭:“不行,祭祀是島上大事,重兵把守,你們不要去,太危險了!”
趙佑按了按腰間的長劍,悠然道:“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兆飛顏面上滿是猶豫,嚅囁道:“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趙佑並不看她,望向那火光沖天處,嘆道:“若是你的兄弟,你的至親之人被抓去蛇口做活祭,如此血腥蠻味之事,你會任由它發生嗎?”
“我……”兆飛顏被問得僵住,從小被島主兄長寵愛有加,保護得滴水不漏的嬌嬌小姐,又怎會經歷這樣的抉擇時刻?想到那屋裡英俊儒雅的年輕男子,口氣漸漸軟了下來:“好吧,我帶你們去,不過只能到往界碑處,你們自己過去。”
趙佑答應得爽快:“行!不過我救人回來,又怎麼找你?”
兆飛顏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隻黑漆漆的哨子,交到他手裡:“你吹這哨子,這聲音銀兒能聽到,它會帶我來找你。”
趙佑點頭收好,朝著火光處呵呵一聲冷笑,揚眉道:“那古風塵想用我的人祭祀,總要先問問我三公子答不答應!”
一行人改道朝南走,起初還是平路,走不多久就開始上坡淌水,四周夜色慘淡,樹林森森,不時傳來低低獸嗥,但見逃飛顏徑直走在前面,摸了支短笛邊走邊吹,隨著那長長短短的笛聲,隱藏在暗處的禽獸卻都不敢靠近。
越走天色越亮,當天邊泛起魚肚白,便是到得一處山口,山下一大片榕樹林,擋住視線。
林子邊上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溪畔立著一塊奇形怪狀的烏黑石碑,兆飛顏走過去,舉袖在石上擦了擦,端詳一陣,輕輕吁了口氣:“對面就是南島的界地,我只能把你們送到這裡了。”
趙佑點頭道:“謝謝你,你回去照顧好我二哥,我會再找你的。”
“那好,南島異獸眾多,你們要當心。”兆飛顏說著,又從柚中取了兩束碧綠的草葉遞過來:“這是我大哥秘製的明香草,你們帶在身上,一般的野獸蛇蟲不敢靠近。”
趙佑嗅得那氣味,像是前世用過的驅蚊花露水的香氣,當下接過來,分了一束給小樂子,自己那一束別在領口,朝她擺手道:“好啦,你早些回去,那守門計程車兵昏睡這麼久,你還得想著編個理由讓你大哥信服。”
兆飛顏看看天色,也不再多說,轉身折返。
看著少女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視線,趙佑搖了搖頭,笑道:“看樣子,她壓根不相信我們能救出人來。”
小樂子聳了下肩,扁嘴咕噥道:“我也不太相信。”
“你!”趙佑瞪他一眼,這個膽小鬼,哪有這樣滅自己威風的,氣魄,懂不懂?
懶得理他,扭頭就走,邊走邊道:“怕啥,到時候見機行事,快走吧,我可不想從蛇肚子裡找人,哎……”說話間,已是走到溪水邊,不知踩到個什麼,腳底一滑,險險朝前撲去。
一隻手臂將他攔腰勾了回來,小樂子扶他站穩,背對著躬身下去。
趙佑看著面前那清瘦修長的身軀,微微一怔:“做什麼?”
“溪水涼,還是我背主子過去吧。”
這小子,就適合做這些後勤工作,衝鋒陷陣之類的事情還是交給鐵士比輕穩妥。
鐵士,該死的傢伙,到底去了哪裡呢……
趴在小樂子瘦削的肩頭,趙佑神遊太虛,只覺得身下之人步履輕盈,走得極快,幾步淌過小溪,轉眼就進了樹林,卻沒半點放他下地的意思,只側頭詢問。
“還要翻過山頭才能到,要不你眯眼睡一會?”
“我不困。”
垂下眼睫,偷偷打了個呵欠,目光無意識落在他的後頸,兆飛顏找來的族人衣服領口開得低,露出一大段白淨的膚色來,趙佑一眼掠過,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叫起來:“小樂子,你怎麼變黑了?!”
小樂子微頓一下,腳步不停:“是麼,我沒注意……真的很黑嗎?”
“也不是很黑,只是比在帝都要黑一點,這裡太陽太毒了。”想著這一路他跟著自己確實吃了不少苦,人曬黑了,身子骨也更單薄了……
咦,好像也不算單薄,這肩這背還是挺有肉的……
毫不羞赧的鹹豬手在身後一陣亂揉亂摸,小樂子終於忍受不住,側頭過來,唇邊是隱含的笑意:“拜託,我就一把皮包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