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似濃墨,面如冠玉,即使身著素色布衣,也難掩其英俊儒雅之氣,趙卓,堂堂趙氏王國二皇子,怪不得這位兆小姐會如此上心!
可是怎麼是他,不是鐵士?
趙佑傻了眼,吶吶開口:“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怪,兆飛顏說她每晚都過來送食,當時自己就聽著有絲彆扭,跟鐵士分開不過才一個夜晚過去,怎麼說是每晚,卻原來是猜錯了人,表錯了情。
就在兩個怔愣之際,哐噹一聲,卻是小樂子關好房門一步踏了進來,面不改色向趙卓行禮:“二……公子。”
趙卓回神過來,將趙佑手臂一拉,劈頭就罵:“你怎麼回事,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在帝都胡鬧得不夠,還跟到這裡來,不要命了是不是?!”
趙佑訕訕笑道:“我是來幫忙的……”
“幫忙?就你,手無縛雞之力,能幫什麼忙?你就是成心來添亂的!”罵歸罵,語氣裡卻也流露出一絲擔憂,朝他上下一打量,又道:“肯定是瞞著父親來的,是不是?”
趙佑避而不答,想到自己那個關於沉船的噩夢,趕緊問道:“對了,大哥和陳奕誠他們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他們……”趙卓面色一黯,嘆道:“我所乘之船在海上遇到大霧,跟他們失散了,後來觸了礁,船體從中斷裂,船上人等全都跳了海,我抱著塊木板漂到這海島附近,醒來就在這間屋子裡了……”
失散了?
趙佑當即轉向呆呆立在一旁的兆飛顏:“你大哥還有沒有在海里救起別的什麼人?”
“沒,只他一人……”兆飛顏先前聽得一頭霧水,此時張了張嘴,終於反應過來,驚喜道:“你們……你們是兄弟?難怪,我一見你就覺得面善……那他,也是姓趙?”
“廢話!”沒有其他人的訊息,趙佑頓感失望,大王兄和陳奕誠他們,又是去了哪裡呢?
兆飛顏瑟縮了下,低聲道:“你不是說他家裡沒有高堂和小姑,只他一人,原來是在騙我……”
“呃,不是騙你,那是我想錯了人——”趙佑生怕這心思單純的少女口沒遮攔,將自己胡亂做媒的事情一一道出,急急打斷,轉移話題,朝小樂子吩咐道:“快去門口扒一套衣褲進來給我二哥換上,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沒見到鐵士,反而是找到了二王兄,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想一言既出,趙卓與那兆飛顏竟同時搖頭:“不行,不能離開。”
“為什麼?”
趙卓手臂輕抬,將衣袖撩開讓他看:“我被種了這個,每隔兩日就須服一次解藥,否則全身癢痛難耐,苦不堪言。”說話間,面色微白,似對之前所受的痛楚還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但見他手肘上方,有一處異樣凸起,宛若有生命一般,在方寸間緩慢蠕動。
“這是什麼?”趙佑大膽伸手過去,手指剛觸到那物,它就倏然消失,過了一會,又在另一處重新鼓起。
趙卓沒有說話,冷然看向兆飛顏,後者垂下眼眸,面露慚色道:“這是海南島送給我大哥的蠱蟲,用以換取島上的毒蛇,我大哥一直用來對付本族叛徒和不聽話的族人……”
趙佑心中微怒,目光變涼:“你大哥究竟是誰?”
“我大哥,他叫兆劍明,是桃花島主。”兆飛顏邊說邊朝趙卓瞧去,見他臉色冷漠,眸色陰深,想必是痛恨兄長,連同自己也連帶恨了進去,不由得眼眶一紅,哽咽道:“下蠱是我大哥的主意,我事先並不知情,你莫要生我的氣。”
趙卓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趙佑扯了下趙卓衣袖,朝她笑道:“我二哥不生氣,你想法把這蟲子弄出來,我們就一筆勾銷。”
兆飛顏咬了咬唇,只是搖頭:“我聽大哥說這個叫做金谷蟲,種入體內的是子蟲,必須在海南島討到配對的母蟲,放在火上燒死,子蟲才會自行消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而壓制子蟲兇性的解藥是每隔兩日才依法配製,只能暫時保住平安,治標不治本。”
趙佑輕輕啊了一聲,這鬼蟲子,居然這般複雜!
難怪屋外只有兩人值守,而屋內之人也沒有繩索鐐銬鎖身,放任自流——
這個名叫兆劍明的桃花島主,實在沒把一名中了蠱蟲的外來人士放在眼裡,只因為他一離開這裡,便是無人能治,必死無疑。
等等,兆劍明?姓兆……
眼光一閃,看清兆飛顏鬢邊一隻髮釵上的刻字,暗罵自己糊塗,明明當時在壽宴上老師已經講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