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怕了你們軟手軟腳的漢軍不成?
“我的兄弟!我們的敵人,就在眼前,他們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為了生存,請與我一同勝利——”
“殺!——”
嵐肆在後帳,麻利地解開了慕青淵身上的繩索。並告訴他:“這是千芒地決定,今日被偷襲,唯有背水一戰,勝敗難定,你還是快走吧。”
“你們在外邊浴血奮戰,卻要我先走?”慕青淵明白此時的危急情形,也很難明白千芒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
“你不是我匈奴的人,你是天昭皇朝的人,你是俘虜。你有什麼資格與我們一同作戰?”嵐肆邊說邊將慕青淵往前推,“趁現在他們還擋得住,你就快走吧。千芒給我的任務,要是完不成,他打勝了回來可要拿我是問的。”
“他能回得來嗎?”慕青淵喃喃問道。
“誰知道呢。”嵐肆轉頭看了看外邊,“我覺得他能回來的。你快走,把你送走了,我就得去協助千芒了。”
嵐肆說得焦急,見得確實非常急切,他對千芒的心,慕青淵也看得真切。
“嵐肆,你恨我嗎?”慕青淵問。
“你是女人?這種時候還問這種話?我恨不恨你,都不重要,反正我的任務是放了你,你以後的生死富貴,與我何干?”嵐肆很不耐煩,“我不管你了,千芒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的,你自己不走,可別怪我。”說著便衝了出去,呼哨一打,小白馬呱嗒呱嗒就卷著小馬蹄兒衝了過來,嵐肆一個漂亮的上馬,迅速的消失在黑暗裡。
☆、潰敗
事實上,慕青淵並沒有打算要走。
嵐肆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慕青淵就一直坐在大帳前。這兩個人,大概是他慕青淵一生最為辜負的二人了。到這個時候也不忘了保住我的命,千芒,你的做法,會不會過於仁慈。
曾經想過與你二人的別離,那可能是數十年之後,我們均已是垂暮之年,草場豐美茂盛,人民安居樂業。那時我便告別你們,一個人踏上回家的征程。那與現在的別離,是不是太過天差地別了。
慕青淵細細的回憶自己與千芒的過往,心中愧疚之情更甚。他那全心全意捧出的信任居然給你任意丟棄,慕青淵不狠狠心,簡直都想給自己兩耳光。事已至此,真的是沒有選擇了。
在這裡還能聽到遠處交戰的地方傳來的隱約聲響,雜亂非常,可想而知是一場如何的惡戰。嵐肆是一名勇敢的戰士,擁有強健的體格與無畏的勇猛個性,可獨獨少了狠辣,太過善良在戰場上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千芒呢,千芒的話,大概會比嵐肆稍好一點。
不過……
慕青淵還坐在帳前發著呆,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不想走,留下來又能做什麼。慕青淵,事實證明你果然是個瘋子,不僅做了叛變的混賬事,最後居然也狠不下心做到底。
大營的營火還在熊熊燃燒,若隱若現的營門處出現了急匆匆的身影,應當是一小隊人,衝著主帳飛奔而來,近了才發現,這幾人身後居然抬著名渾身是血的傷者,臉上血汙擋住了他的面龐,會是誰呢。
那人直挺挺的仰面躺在擔架上,臉稍稍向右傾斜,正好是面向慕青淵的方向,微微的睜著眼。看到慕青淵居然還在這裡,眼睛不由得微張,露出驚異的眼神。
千芒!
怎麼可能?
一行人直接路過慕青淵進入了主帳,接著便有兵士急忙奔到臨近的帳篷裡找大夫。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卻沒有一個人理睬慕青淵,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顧不得裡面到底是看得看不得,慕青淵倏然就掀了帳門衝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住了隨便的一個人,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好像是個新兵,有著尚不成熟的容顏,眼裡全是慌張焦急,面前這人他也是不認識的,不知道哪裡殺出個羅剎似的人,對著自己黑著臉就是一頓拷問。
“是單于……單于他交戰的時候,因為衝得太急,受了重傷……”小兵抖抖索索的回答。
“那嵐肆呢!?”
“嵐肆將軍接替單于,繼續指揮作戰……”
慕青淵拋開了手中的人,轉頭看見了躺在最裡面的千芒。他緊閉雙眼,眉頭緊蹙,顯出痛苦的神色,身邊圍繞著兵士大夫,均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
緩緩走到他身邊,單膝跪
下來,仔細地看看他。
“他怎麼樣了?”慕青淵問身邊的大夫。
“單于他的狀況,可能不大好。傷口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