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燕兒嗎?」
「當然。」
「可燕兒是男子……」
「那又如何?」賀蘭若明親了親上官燕的臉頰,痞笑著道,「你這幾日不就是以男子之身將朕伺候得連床都不想下了嗎?」
「是啊,臣妾身子有孕不能服侍皇上,還好有良妃在!叫臣妾說,良妃雖為男子,但論相貌才色也不比女子差,身體纖細嬌柔,肌膚又凝如玉脂,怎是一般男子可比的?難怪皇上如此愛不釋手!」
向阿朵的聲音不大,但清脆有力,又正好一段樂曲奏完,底下的人倒有一半都能聽到她的話語,知道她這話明顯是衝著楚熙然這個男後去的,於是都拿眼朝楚熙然的方向瞄去,準備著看好戲。
楚熙然坐得近,自然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剛想一笑了之,就聽太子勾著楚熙然的脖子,肉嘟嘟的身體撲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嘴裡還不停地說:「父後,你有沒有聞到胭脂的臭味!好臭好臭!還是父後身上香,兒臣最喜歡父後了。等以後兒臣長大了,也要娶個跟父後一樣的人!要不,父後你等兒臣長大了嫁給兒臣吧?」
「又胡說八道!等你長大,父後都要成老頭了!」楚熙然笑著颳了下賀蘭若熙的鼻子。
「父後就算是老頭也是最好看的老頭!」
楚熙然笑彎了眼角,抱著賀蘭若熙親了下他紅彤彤的小臉蛋,又摸了摸他頭髮。
砰一下,賀蘭若明重重放下手裡的酒杯,太子聞聲縮了下頭,回頭看向自己父皇。
曾經,他也窩在父皇的懷裡說著些童言無忌的話,父皇會笑著跟他說:「父後可是父皇的,皇兒乖,不能跟父皇搶!」
可今時今日,他最敬愛的父皇很久沒有抱他了,也沒有在乎他和父後,就連他身邊的位置都被別人搶去。想到這,賀蘭若熙的眼睛泛起淚光,鼻尖也紅紅的,可他硬憋著沒掉下一滴眼淚,只是委屈地將腦袋藏進了楚熙然的頸窩裡。
這一段小小插曲在緊接著的樂曲聲中被掩蓋,不知是哪個小主要獻舞,一身妖嬈的紅妝上前,音樂紛沓而至,激昂中帶著柔情,竟是劍舞!
楚熙然看著場上那身軀嬌柔的身段一邊揮舞銀劍一邊甩出紅袖,再看到賀蘭若明滿眼痴迷,一時緩不過神來。
「父後,兒臣困了。」懷裡的太子小聲說道。
「好,父後帶你回去休息。」楚熙然驚覺自己先前的鎮定竟在這場劍舞下搖動了,難言的酸澀湧上心口,只想快點離開這份喧鬧。
他叫過小順子,讓他遞話給皇上,說要先送太子回去休息,稍後再回來。
小林子彎腰屈背地來到賀蘭若明身後,湊到他耳邊輕言一二,但見賀蘭若明只是隨意揮了下手錶示準了,而一雙眼始終盯在場上的紅衣女子身上,炙熱的視線燒得分明。
楚熙然抱著賀蘭若熙,帶著小順子和小德子回到永和宮,等到賀蘭若熙睡下了,他才又緩步朝御花園走回去,誰知剛過瓊苑東門,就見到亭廊曲徑間,有個身影靠在池邊小橋上抽泣。
走近一瞧,那人居然是良妃上官燕。
「怎麼了?」楚熙然來到他身邊問。
「皇後……」上官燕向後退了兩三步才站穩,有些尷尬地漲紅了臉,晶瑩的淚水還掛在眼角邊細細流淌著。
「好好的,怎麼一個人跑出來哭?」
「沒什麼。」上官燕用袖子抹了抹臉,聲音卻還有點哽咽。
「因為那個跳劍舞的小主?」楚熙然猜出幾分,果然話一出口,就見上官燕赫然抬起雙眼,驚詫地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道:「皇上今晚應該會要她侍寢,到明兒就該封個貴人美人什麼的正式納入後宮,所以,你難過了?」
「臣妾不敢。」
「你喜歡皇上?」楚熙然的眼角一挑,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了這句。
「嗯。」這麼直白的問題,上官燕的臉更紅了。
楚熙然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仔細端詳過他的五官後喃喃道:「都說你像本宮剛進宮時的模樣,可本宮瞧著卻一點兒也不像。」
是啊,上官燕明明更像那時的林鳳,一顆心都栓在皇上身上,生也是他,死也是他。
「臣妾不敢。」上官燕慌亂地垂下頭。
「別哭了,他是皇上,今天寵誰明天封誰的,多了去的事,傷心也沒用。」
楚熙然鬆開手,轉身就要走,卻聽上官燕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難道皇後就不傷心嗎?」
腳下一滯,楚熙然回身,靜靜看著上官燕眼裡的不甘,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