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林大約二十餘里;風景秀美;民風淳樸。但因有崆峒、青城、丐幫三大門派環踞左右;並不如表面上那般風平浪靜。
天一教分壇之一;也盤踞在此,與三大門派僵持著,那三大門派長老都領教過天一教的厲害,差點送命,此時也不敢與它硬碰,天一教在此更加橫行無忌。
這日晌午,烈日當空,蟬鳴不斷,一波波熱浪從大地上襲來,彷彿要蒸得人間冒白煙,連續半月一滴雨也沒有。小鎮上的生意人也不吆喝,三三兩兩坐在家中或屋外樹下陰涼處休息。不知誰家煮了一大鍋綠豆湯,正分給四鄰解暑。
正在這時,遠處來了一隊人馬,店家們紛紛跳了起來,要上門板打烊關店,可哪裡來得及。那分湯的夥計看樹蔭下沒了人,正覺得疑惑,一回頭,心中一涼,木桶砸在地上,湯灑了一地,也來不及收拾,趕緊飛奔回店裡,被掌櫃的罵了兩句,卻不敢多言了。
那夥人越走越近,帶隊的從馬上縱身而躍,衣角處天一教的銀色水滴格外顯眼。
“丐幫的第五代長老,汪嘯風,你們可曾見過?”
眾人皆搖頭,有個別機靈的生意人,忙把自家的好東西拿出來進貢:
“這是咱們今年初春剛採的茶葉尖兒,拿來孝敬壇主的,不成敬意。”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效仿,為首那人只撿了幾樣好的,其他都倒在地上,用腳碾碎了,嗤笑道:
“壇主日理萬機,會看得上你們這些東西?別繞彎子打掩護,說,汪嘯風去了何處?”
天一教在此地立足之前,這裡一向是丐幫的地盤,不久前,天一教一鼓作氣將丐幫老巢掀了個底朝天,丐幫弟子四處流散,個別長老不知所蹤,分壇急於抓人邀功,認定西屏鎮上的人必然知曉內情,是在幫著丐幫打掩護,因此恨得牙癢。
那首領一聲令下,天一教眾便伺機而動,捉了那些年輕力壯的,正準備用繩子捆好,帶去分壇,說是等有了丐幫的訊息,再來交換。
那些年輕人雖然沒習過武,好歹有幾分力氣,反抗掙扎間被拳腳相加,地上霎時就濺了血。
不遠處草叢間人影晃動,風吹過來,發出沙沙的聲音。
有人覺得不尋常,便回頭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
正在這時,一人從天而降,素白的衣袍被風鼓動,揚起飛舞,他的眉眼間沒有情緒,無波無瀾,如同一尊修羅,只懲戒有罪之人,再不懂情愛。
天一教眾並不認得他,紛紛朝他看過去,原來是個和尚,剛想開口笑他幾句,他衣袖一掃,無端生起一陣風,從他身上四散開來,力道之大,這些人登時個個倒地,有的嘔血不止。
不過短短几月,他竟有四兩撥千斤的氣勢。
帶隊的因功力較旁人深厚些,傷勢最輕,還能開口說話,費力道:
“來者何人,你可知……”
和尚微微扯動嘴角,似笑非笑,那人心頭一震,忽然感覺恐懼萬分,竟不敢再言語。
素衣和尚倒是雲淡風輕,從地上拾起遺落的劍,輕輕一揮,繩索被斬斷,那十幾個無辜的年輕人當即重獲自由,卻訥訥的,並不敢動。
和尚將劍架在領隊肩上,輕輕往下一按,頓時血滲透衣裳,他溫言道:
“從今往後,你若再找他們的麻煩,下場必如此劍。”
說著便急速將劍拔出,血湧如注,他微微一笑,兩指夾了劍,眾人還未見他發力,那劍已成兩半,被扔在一邊,成了廢鐵一堆。
和尚回頭去望那領隊的,他眼中有瀕死的絕望和恐懼。
“過來。”
那領隊的已慌張至極,愣在原地,和尚只得搖了搖頭,朝著他的臉伸出手來。
大概覺得在劫難逃,領隊的竟沒有避開,或者是逃也來不及,和尚的身手太好,甚至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時出手的。
然而,那清秀和尚卻只是把手上不慎沾染到的血跡往那人身上擦了擦,彷彿十分厭惡似的,他不喜歡血腥味。
領隊的從地府繞了一遭,好不容易上來了,還未回過神,那和尚只隱隱還剩衣袂紛飛,根本看不見人,前方依稀還有個龐然大物在等著他,看得人毛骨悚然。這地方他哪裡還敢再留,吩咐眾人迅速離開。
到了分壇,領隊的去見壇主,說了今日所見所聞,壇主大驚,又一個個召了眾人,見他們傷勢不輕,想來是得罪了高手,訓斥之後,擺好了筆墨紙硯,本想寫一封信,由暗衛帶給蓮花生,告知這蹊蹺可怖之事。
然而轉念一想,這樣一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