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昕跪下,艱難道:
“宮主,這個贗品已經壞了,再修補也無濟於事,不如另找一個好的,重新開始。”
凌九重聽了,若有所思:
“另找一個?”
白昕道:
“方才那人,我在外面聽雲蹤閣閣主說,是叫十三?”
凌九重道:
“不錯。”
白昕笑道:
“我看他的身量體態,與白公子極像,我先後試製過那麼多藥人,我看沒有一個比他更合適的。”
凌九重皺了皺眉:
“可他身體殘缺,他不配。”
白昕也若有所思,最後想到個折衷的辦法:
“宮主看這樣可好,屬下先按白公子的模子重塑他,他這樣好的胚子,總不至於浪費了,另一頭,也不放鬆尋找更好的,一旦製成極佳的仿品,這閹人便可棄之如敝履了。”
凌九重仔細回想了十三的容貌,道:
“只怕你技藝再高明,也難改造他分毫,罷了,你且試試。”
白昕笑了笑,見凌九重不再有其他吩咐,便退下了。
白玫與宋顏任務失敗後,回到浮屠山,將宋顏如何欺她的事告知母親,白昕並不在意:
“莫與他一般見識,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他還能得意幾天,我找到了更適當的人選,一旦試製成功,再給他下個忘憂蠱,叫他一輩子不記得前塵往事,宮主還會記得宋顏這號人物麼?”
不過一想到十三是閹人,白昕心中也失了些把握,他勝在身量體型像極了白望川,可性格卻十分軟糯,凌九重先前找的十幾個備品,無一不是性情樣貌都有幾分像故人的。
十三獨自回到住處,打了熱水,費力將木桶拖到屋子中央,關緊門,舀了水仔細洗身體。
沖刷一遍後,他才將自己泡進桶裡,被熱水包圍,暖洋洋的,頓時覺得自己乾淨許多。
像回想起什麼似的,他不斷沖洗自己的下~體,然而越洗,今晚紅音的模樣越清晰可見,凌九重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輕地就將他變作一個廢人。
紅音的下~體血肉模糊,十三恍惚中像是又見到當年情景,雖然對方不是凌九重,可這樣殘忍的手段,倒是如出一轍,十三像著了魔一般,一遍又一遍揉搓沖洗自己的□,直到疼痛難當,他才停下手來,幾欲作嘔。他恨他嫡出的大哥,不過他已不想跟死人計較,至於凌九重,那是他無妄之災的罪魁禍首。
盛夏漸漸過去,日頭越來越短,小和尚在晨曦中醒來,教主手上端了一碗湯,另一手拿了把扇子,慢悠悠扇著風,見他醒了,便一把摟過來,道:
“把湯喝了。”
修緣不肯,他對蓮花生,還有些彆扭情緒:
“大早上喝甚麼湯,喝粥才對。”
蓮花生湊近他耳邊,低聲提醒:
“若不是這兩日,你床事上總不盡心,半途便求饒,耍賴,哭著說沒了力氣,我怎會讓你喝這個?”
修緣紅了臉,又不能反駁他,反駁總有些調笑勾引的意味,只呆愣愣地張了張嘴,想說甚麼,卻說不出口。
蓮花生卻趁機咬住他的唇,吻盡興了,才催著他喝湯。
二人這幾日實在蜜裡調油,修緣一點也不覺得眼前這人就是當日的平安,蓮花生安靜的時候,性子才略微有些像。修緣有時候會仔細觀察他的眉眼,越看越絕望,那眼睛,鼻子,嘴唇,還有臉模子,處處都是平安,只是臉上乾淨光滑,人也十分高大。
蓮花生很美,修緣從未想過,平安臉上去了傷,會這樣美,他常常盯著蓮花生看,忘了時間。
他會莫名問蓮花生:
“你是平安?”
蓮花生摸了摸他的光頭,並不說話。
修緣道:
“你若真是平安,怎麼身形卻相差這麼大?”
蓮花生道:
“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平安,你便不理我了?”
修緣無言以對。
蓮花生摸了他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手心裡,揉捏一陣,失笑道:
“我又不是天生的魔頭。曾經我也有骨肉至親,也信天道輪迴。”
修緣覺得他的手冰冷得可怕,不覺用雙手回握住他,蓮花生低頭親了親他的手背,繼續道:
“我之所以會變成平安,是練功走火入魔之故。”
修緣見他終於肯講些心裡話與自己聽,不覺抬頭,蓮花生望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