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盛昭著想,我當時回京可只想著救你一人。”他接著了先前的話題繼續道:“只可惜我回京之後,再三打聽,卻怎麼也討不出解藥的下落來。”
說到這裡他恨恨瞪了我一眼。
解藥早都被我偷走了,陶大夫當然打聽不出啦!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朝他訕訕一笑。
陶大夫只當沒看見,又對晏清道:“我沒打聽出解藥來,卻無意間知道了大周皇帝欲借你除盛昭之心。”
說到這裡他拉了晏清的手,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既然大周皇帝精心佈局要借你除盛昭,那如若只抓到了你卻抓不到盛昭,那你自然是不能死的。”
“所以你偷偷叫來了什麼剩菜剩飯,趕在那幫歹人來抓晏清之前,想先用酥糖把我唬走了。”我不滿地插嘴道。
陶大夫點頭,道:“晏清病情已重,耽誤不得。憑我的本事又拿不出獻給大周皇帝的解藥,當時唯一的出路,便是挺而走險,將晏清的行蹤稟告,讓大周皇帝下令抓他回來。”
他頓了一頓,看了看我又道:“只要你沒有落在他手裡,他便要守株待兔。所以他不僅不能殺晏清,反而要替他精心治病防止他一不小心死了。”
我聽他一番饒腦子的話,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想透徹了。
“哎喲!”我一拍腦底叫道,“這麼說來,我當時接二連三打了你和剩菜剩飯,不顧一切跑回去找晏清,豈不是壞了大事?”
“你這條粘蟲,怎麼趕都趕不走!害我最後沒折,只好先帶你們一起上京想暗中尋機會再把你弄走。”陶大夫敲了一記我的頭,忿忿道,“結果你脾氣一上來不知把晏清弄到哪裡去了,我無法只好先行回京,到處與人吹噓說我會治一種怪病??”
我想到那一位指點我進京看病的老郎中,便問陶大夫:“原來你是故意引我們再進京找你的。”
陶大夫更氣,破口大罵道:“誰知道你會在那種當口闖進我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十分委屈,撇嘴道:“你自己不找人好好看門,怎能怪我?”
陶大夫氣得跳了起來,握起拳頭就朝我揮過來。
我見狀不妙,連忙雙手胸前一橫,道:“陶大夫你別打人!論打架,你來兩個也*肯定是打不過我的!”
晏清也伸出手攔了一攔,虛弱地對陶大夫道:“這事兒都怪我。早拿瞭解藥??一直不願意吃。”
陶大夫聽晏清說話,便停下了動作看了看他,軟下語氣只道:“我先送你們出京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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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夫果然是大夫,辦事周到而細膩,我們很順利地出了京城。
正值初秋清晨,難得的涼風颯爽,我掀開車簾偷偷看外面的景色。
滿眼的桔紅色,鋪滿金燦燦的麥田地,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幼時的記憶模模糊糊地在腦海裡竄來竄去,我怎麼也抓不牢它們。
我不知道我和晏清究竟是怎麼開始的,我問過晏清,他卻說,我都不記得了,還提舊事幹嘛?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琢磨著等我和他重新安定下來,我一定要纏著他問問清楚。
想到晏清我心裡總是像塗了蜜糖似的,於是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斜靠在車門的地方,精神似乎好轉了不少,正低聲和趕車的陶大夫說著話。
我爬到他們身邊,聽他們說話。
晏清似乎很擔心追兵,攏起眉頭對陶大夫道:“他們很快會察覺的。”
“我會派人弄兩個死囚到你們牢裡,然後燒一把火。到時候屍體焦糊,是真是假就誰也說不清了。”陶大夫回道。
晏清垂頭不說話。
我抓住晏清的手,問他:“你是擔心追兵來了後,又像上一回那樣搞得我都記不得往事了嗎?”
他靜靜地看著我。手冰涼冰涼的。
我道:“我記起來的都是困擾我的事兒,就算又忘記了,也未嘗不好。”
他還是靜靜地看著我,只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眼神宛如外頭初秋的晨曦。
我覺得他十分好看,忍不住也呆呆看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突然猛地一停。陶大夫不滿地道:“你們兩個可膩歪死人了!”
我回過神來,只見陶大夫已經跳下馬車,正伸手撣著袖子。他見我看他,便將手裡的馬韁遞給我,道:“好好看住馬,這一路下去山路不少,可別膩歪著走神摔死了。”
晏清聞言一楞,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