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帝看到。這是一個為相者最後僅有的自尊了。
他早就明白了,即使他有諸葛之智,可一旦面對皇權,也只有引頸待戮。一些小花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毫無作用。
皇帝聽出了他的意思,心裡不禁冷笑:好一個死不悔改的俞相,敢陰謀弒君,還敢自稱無罪!皇帝說:“朕聽說過兩個故事,名字叫做螳臂當車與掩耳盜鈴。幼時聽到還只覺可笑,如今觀卿之言,倒有幾分相似。卿真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天下間就無人查得出來嗎?”
俞序軒說:“微臣並沒有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不知皇上想說些什麼。”開什麼玩笑?伍惟勤就是榜樣。自己死了也還罷了,難道還要拖累妻兒族人?看皇帝的樣子,他在恐懼之中又生出幾分自傲來,就算皇帝猜到了又怎樣,到頭來還是沒有證據。我俞序軒即使死了,史官日後書一筆,也是一位冤死的直臣。
俞序軒心裡太得意了,一時卻是忘了,如今這史官也不比從前了,史書怎麼寫也得由皇帝說了算。他如果死了,真正是白死而已。沒有證據,日後皇帝也可以說有證據。一切,都只是皇帝的一句話而已。
皇帝心中的怒意更盛,但眼見得俞序軒這個樣子,倒是挑起了皇帝的好勝心。隆慶帝天生好辯,他今天偏要辯倒這個明明大逆不道、卻死不承認的前宰相大人。今天倒要比上一比,到底是誰更聰明?皇帝忍著怒火,慢慢說道:“卿可是要證據?”
“正是。”俞序軒這時也豁出去了,語氣雖還恭敬,但內容可一點不恭敬。
名相 正文 《名相》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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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證據很簡單。卿並未真地失憶吧,卿清楚地記得朕是怎樣在御書房內強要了你。那一次,卿的朝服被朕撕扯爛了,然後是褻衣。卿只能像個女人一樣,身無寸縷地被朕壓在身下。朕插進去的時候,卿那裡又熱又緊,不比女人差呢,還像處女落紅一樣,流出了鮮紅的鮮血。哦,朕倒是忘了,臨幸妃子是要在起居注上記一筆的,該讓負責起居注的太監們,補上一筆,某年某月某日,帝於御書房內幸俞相……”
“夠了!”俞序軒怎麼也沒想到,平時看似莊嚴的皇帝竟然會說這些,而皇帝說這些下流話時,仍是鎮靜無比,和平時君之間討論公事時的表情,並無二致。但俞序軒做不到,俞序軒是男人,是一朝宰相,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如此任人侮辱,即使,侮辱他的人是皇帝也不行。如果說上次被強迫時,還因為身體上的痛苦,。而把心靈上的痛苦分擔了一些的話,這次這種純粹赤裸裸的語言上的侮辱,要遠勝於上次。俞序軒終歸是文人,文人最不能忍受的恰恰是言語上的侮辱。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失控地大叫道。
而皇帝果然也不再就這個話題往下說了,而是露出勝利似的笑,淡淡說道:“看來,卿果真未失憶!哼,卿如此失控,卿敢說不是內心痛苦無法自拔?卿敢說不是日夜苦思報復於朕?哼,這就是你的動機,這就是證據。卿遠比伍相有更加充足的理由,犯下這樁通天大案。”
“不!不!我沒有做過,我絕對沒有做過。”俞序軒雖然瀕臨失控,但還是知道真地認了必然連累家小,仍然一味否認著。
隆慶帝從來是說一不二的,正所謂金口玉言是也。他沒想到就算都這樣了俞序軒竟然還不肯認,終於龍顏大怒。
“卿還不認嗎?”隆慶帝滿臉冷笑著欺身上前,忽地使勁一下,把全無防備的俞序軒攔腰抱起來,不顧俞序軒的掙扎,朝床邊走去。隆慶帝冷笑:“只要這會兒卿不反抗,朕才真地信了你上次的事果真是你心甘情願的。”
但俞序軒哪裡可能不反抗。上次噩夢般的經歷,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來。在這種發自心底的恐懼與排斥面前,俞序軒把自己所有的聰明才智、陰謀陽謀,全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他只是本能地、拼盡全力地掙扎著、呼救著。
但隆慶帝卻也是氣瘋了,一雙藍色的眸子裡怒火熊熊燃燒著,竟是全然不顧牢房外面還有人,也不顧他的掙扎,使勁一把將他重重摔在床鋪上,然後整個人覆上去,開始拉扯俞序軒身上的衣服。
剛才說了俞序軒進天牢時仍然身著朝服。這一刻,在皇帝手下被撕扯的正是天照朝的宰相官服。明黃色的代表至高無上皇權的龍袍,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