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六慾,他也盼著有靈犀一點,生死相知。就像七公子和顧回藍一樣。然而,他的身份註定他的心像高懸在晴空中的皎月,可以寫進詩詞歌賦裡,可以畫進丹青扇屏中,卻始終誰也親近不得。
就當他以為自己要如此隻身孤影、一生終老的時候,亟初禾出現了。
他說得沒有錯。
顧回藍和七公子的確很幸運,他們至少不會像那輪‘不知年年月月待何人’的月亮一般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他們需要的永遠不會是任何人給予的同情。
就連寂寞如自己,需要的從來也不是憐憫。
亟初禾似乎比自己更懂得這一點。所以他大咧咧躺在樂子期的床上,細緻入微的幫他開啟心結。
無需口舌多,點睛便成金。
樂子期笑:“亟兄,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他故意停頓了好
久,才眯著眼,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很——可——惡。”
亟初禾愣了愣,旋即伸出魔爪撓向對方腋窩:“我還能更可惡,你要不要試?”
也不管樂子期答不答應,幾下下去,已經撓的他喘不過來氣。樂子期哪裡肯輕易告饒,再忙亂也要伸出手去扳回一局。兩人很快鬧做一團。步雲鷹恰自門外經過,遠遠的就聽見裡面又笑又叫,熱熱鬧鬧,活脫脫是兩個頑童玩耍遊戲,實在難以想象其中一個會是自己常年冰山一般冷漠的三師弟。
摸摸鬍子,步雲鷹篤定:“果然病了。病得還不輕。”
深冬將逝。
月色如流水,傾瀉在飛簷粉牆上,拗著院中樹叢奇石的影子,扯一出席地幕天的大戲,演一場初春伊始的希望。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世人都被明日累,
春去秋來老將至。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
百年明日能幾何,
請君聽我明日歌。”
明日註定難以預料,但未嘗不是可以期待的。
未嘗不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樂子期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何必急於一時?、
亟初禾說:他們要的,不會是同情。
而是。。。。。。懂得。
還有。。。。。。明日。
第二天很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