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師父覆命。
作者有話要說:很久沒寫了,手法很生澀,最關鍵的是精神頭不太夠,呃~~~~不過要是再不寫,估計以後就再也寫不出來了。於是,就這樣吧。
………………
挽住風前柳
蔣雁落來到岸邊時,解挽舟仍被吊在鐵柱上。楚紹雲自去向師父覆命,其他的弟子見沒熱鬧可看,紛紛散去,侍僕得不到命令,竟也不將解挽舟解下來。
少年低垂著頭,衣服七零八落,早溼透了,身上皮開肉綻,雙腿曳在海水裡,偶爾一個海浪打在背上,激得一陣顫抖。
蔣雁落頓了頓,終究抵不過心中那點柔軟,擺手叫來兩個侍僕,乜著眼睛罵:“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放下來?規矩都忘了?這一個月內要是再弄死一個,你們誰也別想活!滾過去!”侍僕們不敢回嘴,慌忙跑過去將解挽舟拖到岸上。
蔣雁落接過來,徑自揹著解挽舟回到屋裡。不肯低頭服軟的總是最吃虧,通常死得也最早,就得了這次,救不了下次。在這個島上,能活下去最重要,什麼尊嚴骨氣,不過是一句玩笑。可惜剛來的人,還不懂得,等到懂得了,大多已經太晚。
蔣雁落把解挽舟放在床上,一抬頭,正對上少年的眼睛。蔣雁落笑笑,道:“我叫蔣雁落,你叫我蔣師兄就行。”少年沒說話,緊抿著唇,面無表情。蔣雁落輕咳一聲,低下聲音:“你逃不走的,別白費力氣,不過是認個師父而已……”少年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寒霜冰箭似的,蔣雁落一噤,往下的話就說不出口。他摸摸鼻子,轉過身道:“我去弄點藥。”開門出去。
解挽舟閉眼歇息,卻聽房門又響了,這一次卻是楚紹雲。
楚紹雲覆命之後,回房間看了會書,眼前卻總是那個少年單薄的身影,雙臂高舉吊在鐵柱上,被鞭子抽打得一晃一晃。他隨手將書擲在桌上,想了想,從牆角木櫃子裡取出傷藥,來到解挽舟的房間。
那個少年歪在床裡,閉著眼睛,但眼瞼微微顫動,顯然已經醒過來。臉被海水衝淨了,露出蜜色的肌膚,眉毛很長,斜斜地飛入鬢角,血色暗淡的嘴唇被咬得盡是細小的口子,墨一般的頭髮散亂地披在枕上。
楚紹雲也不說話,命人端來兩個火盆在床腳放好,點燃了。再打來清水,兩三下撕去解挽舟身上那件粗布衣服,露出裡面那件月牙白的袍子。這袍子早被鞭子撕扯得破爛不堪,卻仍被解挽舟貼身穿著。
楚紹雲長吸口氣,伸手去解紐扣,竟被一隻手阻住了。他抬起頭,見那個少年正睜眼睛看著自己,二人四目相對,都不開口,一個呼吸粗重,一個平穩悠長。
楚紹雲面容沉靜,沒有憐憫、嘲笑、戲弄,什麼都沒有,彷彿為解挽舟上藥療傷,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解挽舟一點一點鬆開手,又疲倦地闔上雙眸。楚紹雲輕輕解開那件月牙白的長袍,疊好放在一旁,這才幫解挽舟洗淨傷口、上藥。解挽舟沒有動,只是在楚紹雲剛碰到身子時,微一躲閃,隨後也就由著他擺弄。無論如何,塗的藥不錯,解挽舟只覺得身上清涼,也不怎麼痛了,舒服許多,輕出口氣,慢慢放鬆下來。
兩個一個躺一個坐,明明很陌生,卻有一種詭異的默契。屋子裡一片靜謐,只聽到微微窸窸窣窣的聲音,火盆裡的火焰升騰,熱氣緩緩流動,溫暖得很。
最後一個活著的女孩子,在飽受□之後,終於還是沒挺過去,在井奎身下嚥氣了。井奎玩得正興濃,發覺不對,氣得啐了一口:“呸,真他媽倒黴。”隨手扯過一個眉眼齊整的侍僕,幾下扒開褲子,不管不顧地插下去,半眯眼睛吸口氣,一臉享受的神情。
忽聽遠處急促的鈴聲劈空傳來,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井奎大叫:“這他媽又是誰?沒完沒了!”匆匆洩了出去,繫著腰帶向外跑。
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一次竟又是解挽舟,他穿過七層關卡之時,被一支飛來的利爪,在手臂上劃出四條長長的血口。
一個新來者,在半個月之內居然妄圖逃跑三次,受過兩次鞭刑仍有力氣衝破七層關卡,這絕對是從未有過之事,連江雪涯都被驚動了。他接到稟報的時候,正斜倚在黃楊木的躺椅上,披著半舊的絳紅色綴黑絨的袍子,腿上搭著火狐皮褥,一隻手抱著刻花鎏金的手爐,另一隻手垂在榻邊,任一個腰肢細柔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為他修剪指甲。
楚紹雲和蔣雁落守在一旁服侍,聽到這個訊息,不約而同一抬眼。江雪涯笑了笑,道:“真是不知死活,先打五十鞭,再帶我這裡來。”
角落裡的青花蓮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