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知道昌黎王話裡的重點,故意偏離道:“您說,我信。但是別人呢?上次太子來就是為了讓王妃是男子的事暴露出來的。一旦王妃是男子的事天下皆知,誰還會去想你們有沒有夫妻之實呢?王爺為了自己還是把那燙手的山芋除了吧。”
“那你呢?你還不是偏向虎山行?”高奕瑄對宇文執的話中,多了些羨慕與無奈。
“他於我有救命恩情,我不能不報。”宇文執頓了頓又道,“王爺,我與他並沒有像您與王妃那樣簡單,我不能讓他死。”說罷就要提刀去王府。
高奕瑄在身後抓住他的手臂,道:“你與他是恩情,那我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昌黎王府到底是什麼目的。”
宇文執回頭淺笑:“王爺不是一直在懷疑嗎?懷疑我是周國派來的細作。只可惜,我若僅僅是周國的細作,那就好了。也免了你我這些牽扯。”
高奕瑄一聽他真是周國人,心涼了大半。鬆開他的手臂說:“你走吧,走了就再也別回來了,下次相見,我知道你是周國人,就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我還會再回來的,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且不說你如此才能不受重用,在這裡也太受委屈了。”宇文執萬分自信。
“僅因你這一句話,我就可以殺了你。”高奕瑄手握住刀柄,不去看宇文執的眼神。
宇文執微微一笑:“殺我?下次吧。等兩軍交戰,我們好好打。”
高奕瑄目送宇文執遠去,總覺得兩人此次一別,怕是以後再也難如此平心靜氣,毫無敵意了。宇文執沒一會兒就沒了影子,不是不想回頭看下高奕瑄,而是全遠祺是幫助自己保住江山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宇文執必須要去救他,又怕一回頭,心神就全被高奕瑄奪走了,連步子也挪不動。
宇文執走了剛兩個時辰,容成耀和華羽先就帶了十幾個精兵,便裝來到昌黎王府。
“太子派方良押來的人呢?”容成耀衝進昌黎王府就大喊道。
高奕瑄聞聲而來,恭恭敬敬地作揖後說:“大哥說的是太子在太子府抓住的阿全嗎?”
“不止他,還有跟他一起的那個人。”華羽先道。
“大哥說的是文宇?”
“文宇?”容成耀眉毛一皺,“是宇文吧?三弟,你好糊塗啊!”
聽到周國皇室的姓氏,高奕瑄一驚:“大哥的意思是……”
華羽先見高奕瑄仍不敢相信,便道:“三弟,自上次你府上鬧出大火之後,大哥就派人在王府暗中盯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今天竟然發現你府上有一個僕人在城門外跟一個可疑的人接頭,經過跟蹤才發現,城門外跟他接頭的人是周國安插在齊國的內應。我和大哥仔細盤查,又經過見過文宇的人對文宇的面部描述,發現在你府上的文宇,就是周國的大司馬,宇文執。”
高奕瑄心中鈍痛,猶豫著徘徊了良久,下定決心叫獨孤越澤把自己的十三連和長劍拿來,換上輕便的軟甲,告知容成耀和華羽先二人宇文執的去向。華羽先怕容成耀進了太子府,耐不住性子再生事端,便只與高奕瑄帶兵奔向太子府。
高奕瑄駕著馬,滿腦全是宇文執的影子。從在悅川宮見到宇文執,就覺得他與別人大不一樣,那不同於普通士卒的霸氣與威武確實震懾到了高奕瑄。也正因如此,才會帶他回昌黎王府,並且派人去查他們的底細。可兩國交戰,死傷眾多,也俘虜不少,如此底層計程車卒,想要查明底細確實不好查。想到人才不可埋沒,便多次向上推薦,可自己人微言輕,並不得重視。再者,宇文執自己也不想做什麼官,多找藉口推脫了。二人說是主僕,倒更像是朋友,一起下棋,一起聊天,排憂解難。全然沒有尊卑之分。只是宇文執每次看高奕瑄的眼神,都分外灼熱。高奕瑄不是傻子,自然懂得那眼神中飽含的慾望。但有太子一事之後,便對這情愛沒了半分奢求,對那眼神,雖有一分期盼,也被九分恐懼給消磨掉了。心裡明知道他是周國之人,明知道應該殺死他絕不留情。可是提起刀來,又不忍心砍下去。高奕瑄在齊國,雖是王爺,卻連一個宦官也瞧他不起。做事總是謹小慎微,宇文執的尊敬與愛護,讓他覺得這個人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哪裡還能下手殺他?可愛國之心,不能被私情所矇蔽。若宇文執只是周國一個普通士卒,那不足為患,但他卻是周國的皇室的掌權人,高奕瑄只能鐵面無私了。
且說宇文執一路跟隨方良,到了太子府。太子一心在昌黎王身上,對全遠祺這種家僕並不在意,押回太子府,找了箇舊屋子關起來,隨便叫了兩個人盯著。全遠祺腿上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