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卻暗暗焦急起來。以方才幾人前來的詭異速度,他們身手必然也不差,若真打起來,他沒有必勝的把握,而讓身邊這些人知道那個女人與孩子是宮城殷的,那麼他必然保不住他們。
對面傳來一聲冷笑:“怎麼,不反駁了?”
沈遲夙握緊手中的劍,神色間看不出任何異樣,他看著周圍的人冷冷道:“既然你也說是傳言,那麼沈某還需要解釋什麼?”
“罷了,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看向其他人,白衣人說,“這兩人我們留下,怎麼處理隨便你們。”
“不說清楚,就想走?”沉風門掌門一聲低喝,衛單應聲而起,待眾人反應過來,衛單已經於那為首的白衣人戰到了一起。
沈遲夙同樣不甘心如此被動,縱身上前,劍攜萬鈞之勢刺向提著宮城耀的男人,只是未等他近前,早有一名白衣人上前擋住了他的劍。
只是交手十幾招,沈遲夙便大概清楚此人的實力,功力在自己之下,但若是再加入一兩人對戰,他便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地。
另一邊,那貌似首領的男人被衛單纏住後,另外幾人也有些著急,其中一人喊道:“不要戀戰。”
與沈遲夙交手的白衣人冷哼一聲,一個虛招便撤到了遠處。
將宮城耀與鄔卿雪的身體扔上天空,六名白衣人轉眼便消失在峰頂。
沈遲夙站在原地唯一遲疑,腳猛地點地縱空接住了宮城耀的身體。而鄔卿雪則被衛單接住。
伸手拍拍宮城耀的臉,慢慢地,宮城耀的眼睛睜開,眼神迷惘了好一陣才笑著說:“叔叔。”
臉上不由泛起一絲微笑,沈遲夙摸摸他的頭說:“沒事了。”
然而他話剛落,早就護在他身邊的護衛卻驟然出手,一聲慘叫,鮮血慢慢順著自己的雙手流下,沈遲夙呆呆看著宮城耀痛苦的縮到一起的小臉,聲音低到嗓子眼,“耀……耀兒,你沒事吧?”
另一邊,鄔卿雪也已清醒,當看到宮城耀滿身鮮血的時候她發生一聲歇斯底里的悲鳴,繼而便瘋了一樣衝向刺了宮城耀一劍的男人。
然而那人只是帶著傲慢憐憫,眼神輕蔑,“殺了她!”三個字,輕而易舉的湧出喉嚨。
沈遲夙悲憤吼道:“住手,你們敢!”
然而無人將他的話聽進去。他想出手,亦為時已晚。
鄔卿雪倒地前眼神一直黏在宮城耀身上,而後轉到沈遲夙身上,久久地注視著那個眼前這個男人,良久,鄔卿雪說:“雖然不甘心,但請你陪著他。他那麼疼愛耀兒,一定受不了的。”
“明明那麼冷酷,明明一無所謂,可是,只有我知道,他的溫柔只對愛著的人保留著,而我……”
眼睛大大睜著,眼睛卻已失了光彩。
沈遲夙撇過頭,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娘……”小手伸出,宮城耀氣息微弱的開口。
“少莊主,還請將黑檀教的餘孽交出來,否則九逍山莊便自此與您毫無瓜葛。”沈遲夙抬眼看去,正是他從山莊帶來的人。
好似一場戲,只有他被矇在鼓裡,傻傻的看著一切發生。
其他門派的人都震驚萬分,不知道九逍山莊現在演的又是哪一齣。
“是父親吩咐的?”臉色鐵青的看著周圍這群本該屬於自己一方的人對著他刀劍相向,沈遲夙心底突然湧上一股悲慼。
即便他真的不是他的兒子,二十幾年的父子情分難道都是假的?他早就有些懷疑,然而卻從未想過,沈謙竟然如此絕情。
“少莊主被魔頭迷惑,莊主吩咐過不能再讓您如此執迷不悟。”正氣凜然的話語,引起一陣附和。
“少莊主不要因為魔道中人誤入歧途啊。”
“回頭是岸吶。”
“還是放下黑檀教的餘孽吧。”
……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遲夙覺得頭疼的厲害。
“疼……”
微弱的呼痛聲如一陣驚雷炸響耳際。沈遲夙低頭看著宮城耀,再抬頭,眼神已冷如冰霜。
“躲開,否則,死!”沈遲夙到底是九逍山莊的少莊主,這些護衛也不過只是認為沈遲夙不該被奸人魅惑,如今正要對沈遲夙下手卻是不可能的。而其他人,攝於九逍山莊的威名自然沒有輕舉妄動。
看著沈遲夙的背影,衛單忍不住說:“沈兄如此可值得?”
沈遲夙腳步一頓,而後毫不停留的疾馳而去。
一群人怔怔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