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真恨不得殺了他。難道非要他說出來,蕭平才能明白?他武功比他高那麼多,如果不是自願,怎會讓蕭平得逞?他用身體表明瞭自己的態度,他本來確實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只有蕭平,可以讓他這樣做,他以為經歷過這麼親密的事之後,他什麼都不必說了。兩個大男人,說什麼情情愛愛的。
他之前在江風揚面前說過“誰動蕭平就是我的敵人”,難道還要說“我愛蕭平”嗎?他覺得江風揚心裡都快笑死了。
急匆匆背起江風揚就走,留下那個傻子還在那一個勁追問“把我送你的秋葉筆洗還我”,真是徹頭徹尾的傻子,當他聽不出這麼說是為了還東西時還可見面嗎?
他終於擺脫了這個傻子,開始計劃進攻雲府的事。
他決定,等此間事了,就找蕭平一起退出江湖,把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他還等著看蕭平得知他們沒有血緣關係時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笑。他找好退路做好準備,在長安買了一個房子,置了地,僕役丫鬟都在那等著,萬事俱備,就差兩個男主人。
他膽戰心驚,又萬分期待地想,如果老天開恩,就讓自己活下來吧。
他從來不向老天求什麼,父母雙亡,在仇人家長大,萬事都靠自己,從不相信老天能幫他,現在卻有了一個隱秘的願望。
他帶著風雲堂、長江盟、唐門、尹家護衛,一起攻入雲府。他算到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雲府的守備力量,雲城會在哪等他,帶去的人分別進攻哪裡,包括逃走路線,唯獨沒算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會走火入魔。
他的真氣不受控制地胡亂執行,眼前只要出現能動的活物,就一劍斬過去。什麼都不想,只想殺人,殺人似乎變成了一種本能,跟呼吸一樣。不知道自己都殺了誰,誰都不認識了。
有鮮血迸進了眼睛裡,視野變成紅色,人是紅的,山是紅的,房子是紅的,草是紅的,天是紅的,命運,也是紅的,紅得蒼涼而無奈。
在一片慘淡的紅色裡,他再一次看見了蕭平。
他看見蕭平的同時,也看見自己的劍插在蕭平胸膛。
於是他就醒了過來。
卻已經晚了,他已經殺了那麼多的人,他的真氣正在亂竄,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他在一瞬間想起很多事,想起六歲那年聽了雲城的吩咐,去找蕭平,第一眼見到監/牢裡的那雙眼睛,那麼明亮,那麼有生氣,那麼精神,那麼不屈。
與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