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又是誰?”李女士想起了讓她火大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問題,靳策火燒屁股地沒進辦公室就嚷嚷開了,快二十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沖沖撞撞冒冒失失,真愁人!
“沒誰,隨便問問。”靳策想要的答案已經知道了,他不想告訴李女士他要問的人就是蘇女士,李女士想象力很豐富,萬一聯想到什麼,就糟糕了。
“沒誰?沒誰你幹嘛那麼著急,敢跟老孃打迷糊眼,活膩歪了?”說話間李女士已經亮出了明晃晃的手術刀,剛才大庭廣眾之下她一直忍著,這會樓道里沒人,她終於把磨刀霍霍向靳策了。
靳策靈活矯捷不是李女士能比的,一個竄身,飛快地往樓上跑,邊跑邊喊:“靳先生,快開門,晚了就看不到我啦!”
靳先生心領神會,靳策的話音剛落,門就應聲而開,靳策像只聰明的兔子,躲在靳先生身後只露出一雙烏黑黑的眼睛。李女士不慌不忙地走上樓來,道:“老孃今天趕了兩場手術,沒力氣跟你耗,你暫時是安全的,去把鞋換了,你以為這是你們寢室,穿著鞋上床也沒人管?!”
靳策急著逃難,哪顧得上換鞋,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李女士換好鞋去洗手換衣服,才從靳先生身後走出來,躡手躡腳地把鞋換了,寸步不離地跟在靳先生旁邊,小聲道:“我明天就要打工去了。”
“這麼快?”靳先生詫異了,以往都要在家呆個四五天的。
“李女士發話了。”靳策小心地看一眼衛生間,道。
“你又闖禍了?”
“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麼多精力成天闖禍!你們不要老是把我當小孩兒!”
“我覺得你從來沒長大過。”
“……你想說我還很小,你也很年輕?”靳策眼神裡毫不掩飾那赤果果的鄙視之情。
“小策策,難道你不覺得親愛的爸爸還像以前一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麼?”
“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你快五十了的真相!”
“小策策,你怎麼能說出來?!”
“你剛才說風流?我去告訴李女士。”
“哎哎哎!小策策,爸爸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認為你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小策策一點也不可愛了,越來越壞了,對親愛的爸爸好無情,爸爸好傷心,嗚嗚嗚……”
靳策懶得理他,靳先生髮病的時候他一向無視,讓他自己假惺惺地哭一會,自己該幹嘛幹嘛。很久沒在自己的臥室睡了,床鋪還是一樣的柔軟綿滑啊,靳策愜意地倒在床上,拿出手機給蘇時打電話,還沒撥通,蘇時的電話就打來了,靳策笑嘻嘻地接起來,道:“心有靈犀原來就是這樣啊。”
蘇時輕快的笑聲從聽筒裡傳出來,震得靳策一陣陣發麻,這傢伙笑起來真妖孽,笑聲比笑容的威力更大,靳策胡思亂想中,蘇時道:“我愛你,靳策。”
靳策腦子“哄”得一下炸開了,蘇時這廝怎麼突然說這個,他一點防備也沒,被突襲個正著,華麗麗倒地,戰鬥值直線負增長。
“本來想見到你再說,但等不到那時了,情不自禁。”蘇時聲音裡滿滿的深情像是要溢位來。
“禁你祖宗!”靳策臉紅得要滴血,心裡好像住了只小鹿似的,心跳快得不得了,蘇時不用想也知道靳策這時候是什麼樣,他笑著道:“明天出來麼?”
靳策苦著臉道:“明天要去打工。”
“打工?!”蘇時真是挺驚訝,靳策竟然還會打工?!
“那麼驚訝幹嘛,老子高三一畢業就開始打工了!”靳策怎麼會聽不出他語氣裡的無法置信,切,門縫兒裡看人,老子打工也是相當有經驗的,是老手了!
“李女士很注重培養你的獨立意識。”
“屁!她是嫌老子成天在她眼前晃惹她煩,才想把老子打發得越遠越好!”
“……”蘇時無語,“你在哪打工,我去找你。”
“精神病患者。”
“……那是什麼?”精神病院?難道靳策所謂的打工是照顧精神病患者?!他幹得來麼,可別被同化了!
“是一家咖啡店,我同學的小叔叔開的,精神病患者說的就是他。”靳策翻個身趴在床上,下巴墊著枕頭,有氣無力地道。
“……神奇的名字。”能想出這麼個名字來,店主真是朵盛放的奇葩啊!
“那地方沒有不神奇的,你去過就知道了。”靳先生在喊飯了,靳策嘆了一聲,道,“我要吃飯去了,吃完就睡覺,一會把地址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