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天天顯出來的肚子,最後哭著同意了。”
“你不會知道,她答應嫁給我的那一刻,我心裡有多高興,可是更多的是酸澀,她會同意婚事,完全是因為孩子,但這已經很好了,我很滿足,發誓要一輩子愛她對她好。”
“那你們為什麼要離婚呢?”靳策不解地道。
“結婚以後我們就搬來C市,大城市裡創業機會多一些,我開始拼命賺錢,要給她一個優越的生活環境,我做到了,但她根本不在乎,甚至話都不跟我說一句,蘇時兩歲的時候她說她無法忍受跟我一起生活,要離婚,她很犟,做的決定不會改變,我知道不管我怎麼挽回都沒用,就同意了。”
“就這麼離了?”靳策圓睜著眼睛道。
他的樣子很天真,很可愛,蘇先生笑了:“是啊,就這麼離了,其實離婚不過是兩個人不在一起生活而已,蘇時判給她,撫養費由我來支付,我隨時都能見到蘇時,也能見到她,感覺還像一家人一樣,她沒有再婚,我也沒有,蘇時很聰明,經常把小婉的近況告訴我,知道她做著喜歡的工作,有蘇時貼心的照顧,忙碌卻快樂,我就很知足了,人不能太貪心,她很好,蘇時很好,我也很好,這就足夠了。”
這是靳策看過的聽過裡面最叫他唏噓不已的故事,他拼命忍著才把眼淚憋了回去,他不敢哭,萬一他一哭,蘇先生也跟著哭,兩個大男人一起在病房外面哭得不能自已,多容易讓人誤會,而且如果讓李女士和蘇時抓個正著,丟人丟大了。
靳策不會安慰人,更不會安慰一個飽受感情折磨的大人,這人還是蘇時的爸爸,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真像電視劇啊。”說完他就想抽自己,不會說就把嘴巴閉緊不要說,亂說什麼啊!靳策小心翼翼地去看蘇先生,他沒什麼異樣,反而笑著道:“你說得很對,電視劇源於生活,把生活中的人和事經過藝術加工再呈現到銀幕上,於是生活就像電視劇了。”
“電視劇不都是騙人的麼?”
“生活中虛幻的事情也很多,真真假假如何分辨得清。”蘇先生說完自嘲一笑,拍拍靳策的頭,道,“你一個孩子,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拜靳策跑題特質所賜,蘇先生很快忘了回憶往事引起的煩悶和痛苦,心情頗有些輕快,他笑眯眯地看著近的,道:“你和蘇時的事,家裡知道麼?”
靳策頭搖得像撥浪鼓,他還沒做好跟家裡出櫃的準備,心理上,和身體上的。蘇先生笑道:“很怕?”靳策誠實地點頭,他怕把靳先生嚇壞,怕被李女士追殺,怕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他沒有蘇時的勇氣,萬一李女士和靳先生不能像蘇先生這麼開明,靳策就死翹翹了,說不定蘇時也會連坐,兩人一起成為李女士手術刀下的冤魂。
“李醫生醫術卓越,醫德高尚,看上去不像那麼死板的人,你們早晚有一天要面對她,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我是你們的保護神。”蘇先生眨著眼睛笑道。
“哦。”蘇時有這樣的爸爸真幸福,靳先生其實也挺好,就是偶爾不正常,靳策無奈地想著。
李女士和蘇時進去了好一會才出來,靳策跟蘇先生已經混得很熟,東拉西扯聊得好不開心,李女士朝蘇先生笑了笑,對靳策道:“回去了。”口氣極其不好,靳策耷拉著腦袋跟蘇先生和蘇時道了別,灰溜溜地跟在李女士身後,一起回家。
“你這臭小子,不給老孃丟人就不自在是不是,你看看人家蘇時,知書達理,進退有節,各方面都那麼優秀,蘋果皮削到最後都不斷,你就知道吃,讓你削蘋果,你能削得就剩個核!”李女士邊走邊說,眼睛使勁剜著靳策,靳策悄悄地跟她保持一定距離,以防她一個衝動,把不知藏在哪裡的手術刀甩出來。
李女士越把蘇時和靳策做比較,心裡越不平衡:“老孃上輩子一定有個優秀得老天都嫉妒的兒子,這輩子才把你派來折磨老孃,一天到晚給老孃闖禍,各種丟人,老孃真想把你腦子剖開看看裡面的構造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樣!”
恐怖詞彙終於出現了!
李女士繼續說著:“這個假期你還給老孃去咖啡館打工去,省得又給老孃捅婁子,成天在家裡待著煩老孃,有多遠滾多遠!”
“哦。”靳策委屈地答道,他就知道,一放假李女士就要把他往咖啡館趕,以前他都能逍遙幾天,這回可好,又把李女士的怒火點著,提前被髮配了。
“對了,你剛才問老孃什麼來著,誰摔下樓了,怎麼今天摔下樓的這麼多,接二連三的,樓下老太太下樓一腳踩空,上午剛進醫院,下午蘇女士就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