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是黑道的那一套吧?調查丶威脅丶強迫。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甚至還自作主張幫我威脅了教授,讓我愛上課不上課都可以呢,所以,是不是每個教授都已經受過他的脅迫了呢?這個世界,真的沒有所謂的公理和正義嗎?法律也治不了這個囂張的罪犯嗎?
他的笑容明明是邀功的意味,我卻只覺得反感。
「請你不要干涉我的人生。」我咬著牙,努力用謙卑的口氣,說出我的期望。
「沒辦法呢。」強 暴犯將湯匙放進粥裡面,整碗粥端到我面前,示意我伸手接下。
雖然很憤怒,即使覺得作嘔,我都必須接。然而,無論如何勉強自己,我的手都伸不出去。他的意思明明就是,即使放我回去,也不會真的放過我。
「擔心我下藥?」他誤會了我的意思,舀了一勺粥,放進口中,咀嚼丶吞嚥,還不忘,伸出舌頭,舔舐沾到嘴角的粥。「可以安心的吃了。」
如果剛剛他讓我看身上的刺青,我還分不清楚那是故意的誘惑,現在他眼中的誘惑意味就很明顯了。
是嗎?真的要干涉我的人生嗎?我恨得想要讓這個人痛不欲生。復仇的念頭在腦子裡一閃過,那是怒極之後玉石俱焚的決定。
許永志的死沒讓我想放棄生命,強 暴犯的可恨,卻讓我想要化作厲鬼,只為了復仇。
恨比愛更絕決。
我知道自己笑了,雖然,我也沒有把握這個笑看起來會不會很假,但是我已經端過粥,忍著作嘔的生理反應,就著他吃過的湯匙,吃起粥來。
※※※
吃過飯,他遵守承諾,陪我搭專用電梯到地下室,司機早就開了車門等在那裡,他吩咐司機送我回租賃處。
沒有問我租屋處在哪裡,他便直接對司機說出我的地址,想來,大概都在那一疊關於我的資料裡吧!我訝異的是他竟直接將地址背下來,看來,真是打算繼續與我糾纏了……
將我送進黑色轎車的後座,他說,「我還有事要處理,過兩天打電話給你。」
我沒問他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事實上,知道我的號碼又如何,我根本沒打算接他電話。
車外的夜很黑,左手手腕上的表,顯示現在已經是半夜快十二點了。
車子行駛著,我的腦袋紛亂地轉著。
其實,心裡還有些動搖,無法決定回去之後,究竟是要把他在我身上所有的痕跡全部丟掉丶燒光;還是要展開所謂的報復。
即使想著要報復,腦子裡面只有模糊的概念,具體要怎麼進行,其實,我心裡並沒有底。我只是滿懷恨意地想,放下仇恨,我才能好好過日子,但,如果他非要和我糾纏,我也不會讓他好握。
我那麼恨他,本就不該讓他好過。
重逢之前,雖然我恨,但,我也知道,如果滿心都是不讓他好過的念頭,我自己也不可能會好過。錯愛傅一榮之後,我還想過要獲得幸福,還想著終將會有人給我幸福。許永志曾讓我以為自己得到了,可惜我沒能守住太久。我知道,即使恨著強 暴犯,緬懷著許永志的愛情,但是,釋放悲傷之後,也許,我終於還能往前走。因此,只要他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要繼續玷汙我對許永志美好的記憶,我想,終究有一天,我會忘記他對我做過的暴行。
然而,他卻不讓我往前走。
那就報復吧!那要怎麼做呢?
把他加諸在我身上的物品丟掉丶燒光,不是報復的方法。究竟要對他做什麼,他才會既痛苦,又拿我沒辦法呢?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他和我一樣難過呢?直到車子停在我住處的樓下,我的腦袋裡面還是沒有具體的方案。
司機下了車,開啟車門,「辛少爺,到了。」
我愣了一下,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走下車,正打算上樓,卻想到自己現在穿的衣服是強 暴犯給的,鑰匙根本不在這件褲子裡。
正在懊惱著等等不知要去哪裡找鎖匠開門,司機就恭敬地遞上我的鑰匙和一支最新型的手機。
「這是大少爺讓我交給你的。」司機說。
我看著鑰匙,想著那人究竟是什麼時候拿走我的鑰匙,再交到司機手上的。
「辛少爺,少爺說,如果你不收下,或是打算將他送你的東西丟掉,請你記得撥電話給他,這支手機裡面有他的電話號碼。」轉達著強 暴犯的狂妄,我卻沒辦法將怒氣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
沒辦法不干涉我的人生嗎?那就大家都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