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浴室。
直到我吹乾頭髮後走出房間,傅昭龍都還待在浴室裡,我沒有去問他在幹麻,徑自走到書房,然後看見書桌上的好幾包資料袋。
抽出資料袋裡的影印紙,發現就像今天中午珠姨說的,都是D大轉學考的相關資料──最讓我覺得了不起的,大概是連出題教授的上課筆記都一應俱全了。
無所不能的傅昭龍,還真是無所不能。我輕哼一聲,開始讀那些資料,才讀完幾張A4,浴室的門就被開啟了,傅昭龍圍著浴袍走出來,徑自來到書房,斜倚在書桌上,問我,「不做。愛,說話總可以吧?」
「我要準備考試。」揚揚手中的資料,「對了,我車子裡有一堆今天去買的東西,你力氣大,下去幫我搬上來。」
傅昭龍愣了一下,笑了,「你還真是給你兩分顏色,就把染坊開成連鎖店了。。。。。。」
我沒打算要理他,搬與不搬隨便他,事實上,我也沒妄想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會親自下去幫我搬,只要一通電話,要幾個人搬有幾個人搬。
然而,他卻低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是訂金。」然後進房去換了輕便的衣服,拿著我的鑰匙下樓。
過了一會,他手提兩大袋上來,又跑到書房來,捏起我的下巴,對準嘴唇又是一個熱辣辣的吻,「你果然很厲害,那麼,這是第一期款。。。。。。」
等到他一趟又一趟,把我車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搬上來,堆滿了整個客廳後,氣喘吁吁的,也不只有那個因為七丶八趟上下樓梯的勞動,而又洗了一次澡的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36〉等待死亡
※ 71。
後來的日子,我沒有回去過臺中,剩下的時間,大都花在專心在準備D大轉學考。
我不曾再因他要來就來,要走就走而動怒。我不知道是因為我認清了自己的定位,還是那一夜,在他數趟螞蟻搬家的索吻裡,失去了一些什麼。
傅昭龍不一定每天都會來找我,即使來了,也不一定會過夜,甚至,就算過夜,也通常會在我睡醒之前就不見了。
我雖然沒有無聊到每天扳指頭去數傅昭龍每隔幾天來一次,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並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珠姨的手藝很好,每天三餐都有不同的花樣,中式丶西式都做的很道地,而且,據說營養均衡。但,一個人吃飯,對著再豐盛好吃的食物,我總是半碗左右就不想吃了──以前許永志忙,沒辦法每天陪我吃三餐,我卻不曾這樣過。
一開始我並沒有發現自己飲食因為傅昭龍來與否而有所改變,是某天傅昭龍得空,下午五點過來陪我,一直到隔天陪我吃完早餐才離開,我才發現那天我吃了晚餐丶還要求宵夜,甚至在隔天早上吃早餐時,還是吃了不少東西。
我對這個發現隱隱心驚,卻又覺得理所當然──我很努力在說服自己我愛他,這只是身體的反應回應我的期望而已。
我們一直沒有再做。愛。
傅昭龍來了,會陪我說話,惹我生氣,再說甜蜜蜜的情話,趁機偷幾個吻。吻到情慾勃發時,傅昭龍不是沒有要求,但我總是拒絕。
也許,就像他總是要故意惹我不快,我也是故意在試探他的底限──曾那樣殘忍強暴我的男人,真的不會再暴力強迫我了嗎?
直到某一天,珠姨打掃我房間時,看到床邊桌抽屜裡,完全沒拆封過的保險。套和潤滑劑後,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還是開口問我:「辛少爺。。。。。。是牌子不對嗎?」
我那時正躺在床上玩電腦,聞言有些訝異地抬頭看她,「什麼牌子?」
「保險。套和潤滑劑。」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一個比我媽年紀還大的女人在我面前講這個詞,真是讓我覺得怪異透了。
「我知道我不該管您和大少爺的事情,不過,如果是牌子不對的話,可以跟我說,看喜歡什麼牌子我再去買來。」
我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得像蕃茄,這個「管家」也管得未免太貼身了!
既然開了頭,珠姨似乎打算全部講清楚,「我買的這個牌子,是之前大少爺常用的,不過,如果您有偏好什麼牌子,可以告訴我──大少爺的幾個情人,這方面可都是很用心的。」
「幾個情人?」我愣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些冰冷。傅昭龍將我養在外頭時,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我以為他對我很沉溺的。
我竟傻得以為自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