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愛。」我原以為他會教訓我,或是堅持我要自己去盛飯──如果是許永志,肯定會一邊為我添飯,一邊告誡我和同學一起吃飯時可別這麼嬌氣──然而,傅昭龍看我無賴的樣子,卻似乎只覺得好笑,他笑著拿著空飯碗,自己又盛了一碗。
我夾了幾樣菜,發現口味的確很好,心裡卻還是覺得有些許無名火,不知道要向誰發怒。他明明可以對我好一些的,卻偏要惹我生氣,或是惹我傷心。看我難過,他覺得很有趣嗎?
「生氣什麼呢?」他笑著拿起空的湯碗,為我們兩人各自盛了一碗,然後拿湯杓,舀起一勺,送到我嘴邊,「這樣可以了吧?」
一肚子火,在湯勺來到嘴邊時,竟頓時消逝無蹤,心裡充滿了勝利的喜悅──我發現自己今天的情緒,比海中水母的動作還搖擺不定。
──我不曾這樣過,一下子怒,一下子喜,情緒幾次變換也不過在數秒之間。而這些喜怒,竟都被傅昭龍那個傢伙牽著走。至此,我不得不承認,在傅昭龍面前,我實在太弱。
不過,他大我那麼多,我輸他也不算太丟臉,因此,發現自己的情緒被他牽著走,我並沒有太生氣,反而有種「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想法。傅昭龍之於我,就是無所不能的主宰,我只是他手下的一顆棋,他要怎麼擺佈我,我都只能乖乖聽話吧?
我和傅昭龍後來的相處,大致上來說,也一直是那樣。因此,那一夜,那個一直重複說著「你真厲害」,滿面怒氣,失控生氣到擔心自己會誤傷我的,覺得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傅昭龍,似乎真的只是我的幻想了。
「真乖。」傅昭龍笑著餵我喝完一勺湯,又舀了一勺放到我唇邊,我張口正想喝,他卻將湯勺收回,我剛要生氣,就見他含著那口湯,又湊了過來,口對口渡到我嘴裡。
湯很甜,混著口水吐哺,我不知道該說是甜蜜還是噁心,總之,湯汁在他舌頭的惡意探索下,從口角溢位,滑下下巴,滴得衣服上都是湯汁──我忍不住捏緊他的肩頭,有些生氣,又有些驕傲,情緒混亂得我自己都摸不清。
這個無賴!
好不容易一口湯渡完,衣服也髒得差不多了。交纏的口舌終於放開,傅昭龍拉著我的手,隔著褲子去碰觸他已經昂長的部位。
傅昭龍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男性情。欲勃發時的語氣,「把褲子脫掉,坐上來。」
我沒有聽話地動作,只是用我一點情。欲也沒有的聲音對他說,「我不想。」
在飯桌邊弄得油膩膩,我不覺得有什麼情趣可言,何況,明早珠姨來打掃,看到一蹋糊塗的餐桌椅,只會覺得我是傅昭龍的洩。欲工具。
我承認從醒來之後,傅昭龍在電話裡說,「我有空才會去看你」,一直到「大少爺不喜歡太瘦的型別」,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很不高興。
因此,「我不想」的確是故意要激怒他的,激怒,然後動手或爭吵,也許仍讓我紛亂的情緒趨於穩定──偏偏這人又不生氣了。
我清明的口氣讓那個野獸的發。情的狀態稍降,他放開我的手,輕輕地嘆了口氣,「怎麼了?今天誰惹怒你了?」
「我不是你的自。慰器。」不爭不吵就得不到溫柔,甚至無賴的親吻之後,就要上床,情緒被玩弄的無力感,讓我的脾氣瞬間壞到極點。
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理會他的問題,我徑自走回房間,拿了衣服進浴室沖洗,只是沖洗花不了太多時間,因此,傅昭龍全身j□j來開啟浴室房門時,我已經圍好浴巾準備出浴室了。
傅昭龍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出浴室,口氣很平靜,「恃寵而驕並不聰明。」
「我就是這樣的,就算我愛你,我還是這樣──你不喜歡,那就甩掉我好了。」咬牙瞪著傅昭龍,「要是你真的想做,那就強。暴我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沒強。暴過我。」
他可以把我養在外頭,可以把我界定為他的興趣,甚至可以讓我不得不花力氣去愛很難愛的他,但是,我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脾氣還不小。
忍無可忍,因此不想再忍,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好了。他不讓我好過,我為什麼要讓他好過?
我原以為會捱打,或是他會再提起傅一榮來威脅我,但是,他只是看了我一會,就輕輕地笑著放開我,「好,今天不做──你不願意,我保證不勉強你,這樣可以吧?別再強。暴丶強。暴地掛在嘴邊了。」
「你本來就強。暴我。」我含在嘴裡,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的態度雖然讓我疑惑,但,既然放手了,我也就理所當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