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兩張。
那根本看不出是誰的另外兩組照片進了碎紙機,只有唯一一組,兩人親吻的照片,他與我,各自放了一張在皮夾裡。
我猜,許永志的那張,大概已經隨著他的遺體灰飛煙滅了,就像我們的對戒,現在,原本是一組的大頭貼,也單的了。
我回過神來,發現他正望著我,是在觀察。過了許久,他突然笑了,「所以,拿什麼來換?」
「你想要我拿什麼換?」我小心謹慎地看著那個充滿邪佞氣息的男人,不知道自己願意為那張大頭貼犧牲到什麼地步。
「說說看你有什麼是我有興趣的吧。」他看似不經意地隨口答道。
我已經沒有再費力去跟□犯堅持什麼那本來就是我的這種事了。
我人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這裡甚至是「不存在」的樓層,就算他想拿走我的命,也是輕而易舉的。
「我的身體。」我看著□犯,他對我身體的興趣,表現得那麼明顯,我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我願意拿一次痛苦的性,喚回那張大頭貼嗎?
「果然很上道啊。」□犯笑了,「那你現在要脫掉衣服嗎?」
我知道自己又開始發抖,想到他暴力的拳頭與入侵,幾乎要跌倒在地上。
出乎意料的,比起與我發生性關係,他似乎更期待其他的。
「一個主動的吻。」他皺著眉,宣佈了大頭貼的代價,「不過,如果你敢再吐出來,我就讓你永遠拿不到。」
他的表情有些苦惱,也有些訝異,像是在內心鄙視自己竟然捨棄了□,而只是選擇一個吻一樣。
然而,我卻不知道哪個更令我厭惡,□或是親吻,只要物件是這個□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他又看了一眼那張大頭貼,說,「還真的是那個倒楣鬼。」
我站在原地,天人交戰。
親吻這個人而不吐出來,是很難的事情。尤其,嘔吐這種事情,完全不是有意志力就可以剋制到底的。
可是,親吻比□要短,只要幾秒的時間,就可以結束。忍個幾秒,回去拼命刷牙,一定比被暴力貫穿,要來得簡單容易。
我與許永志,也就那張合照了,人已經灰飛煙滅,那張合照,我很想留,但是,有到非留不可的地步嗎?
「過來。」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可是,突然又笑了,「如果是我過去,那就是拿你的身體來換了。原來,你想給的,比我想要的多嗎?」
在我決定要不要換那張大頭貼之前,我就已經低著頭,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中式的主人椅遠比一般西式沙發來得高,他坐在上頭,我仍需抬頭才能與他平視,我的視線焦點落在他身後的達摩像上。
看著瞪眼的兇惡羅漢親吻,都比看著那個□犯親吻,要更令我覺得容易接受。我墊腳傾身,親吻了他的嘴唇。
※ 10。
嘴唇碰觸到之後,我在心裡快速地數一二三,然後連忙退開。
不知道是來不及反應,還是他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壞,在那幾秒之間,他的手一直隨意地擱在椅子上,並沒有如我原本擔心的那樣壓住我的後腦勺,擅自加深那個吻。
他的味道仍然令我噁心得想吐。我猜自己的臉色應該很蒼白,胃酸一直在翻騰著,禁不住想要反胃。
為了不激怒他,讓我剛剛的犧牲白費,我控制自己不要去擦嘴唇,也不要吐出來,一直看著那個兇惡的達摩,讓自己天馬行空地想著,為何要把達摩畫得那麼兇之類沒有意義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才總算剋制住作嘔的情緒。
我轉移視線,看著□犯。
他仍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在他的眼瞼下方造成陰影。我不得不承認因為和傅一榮有相似的眉眼,他其實長得很好看。
然而,形狀再好看的大便,還是一陀大便。
他令我想吐。
想到自己剛才主動親吻了他,我的胃又開始翻騰起來。
如果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那麼,你可以稍微試著想像一下,你剛剛親吻的明星海報,背面沾滿了噁心的、新鮮的糞便。
我忍不住舉手擦式自己的嘴。他正好在那個時候睜開眼睛,望著我,表情看起來喜怒難分。
我強迫自己停止擦嘴唇的動作,強自吞嚥反胃的生理反應。
「好吧,那就先這樣。」□犯突然笑了,他將我視若珍寶的照片隨手往地上一丟,皮夾也直接擱在桌上,「無論你到底是不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