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貫穿丶被毆打──那一天,被心愛的人毫不留情地趨趕,明明心難過到快要爆炸了,但是,我還是清楚的記得傅昭龍遺留在我身上的每下拳腳,以及身為男人卻被另一個男性狠狠貫穿的屈辱──那麼疼丶那麼痛。
在那之前,我是天子驕子丶資優生,甚至連打架和不良嗜好都很厲害;在那之前,這輩子不曾那麼卑賤又狼狽過。
那天,我在醫院裡醒來,分不清自己哪裡比較痛。。。。。。自尊?手腳?軀幹?後穴?還是千蒼百孔的心?我只知道,我毀了丶徹徹底底地崩壞了。
那之後,我就怕痛了,一點點痛也沒辦法忍受,就像要被稻草壓死的駱駝那樣。雖然看起來,那場強。暴的外傷早就痊癒了,但是,對我來說,始終沒有好過。
於是,因為怕掙扎會惹來疼痛,我只敢說不要,卻不敢再用力抵抗,甚至,很多時候,連不要也還沒說,就已經放棄了。
「雖然說不要,你的身體卻沒有抵抗啊。」傅昭龍像是在哄年幼的孩子,手指按壓著內壁。
「你害死了許詠志。。。。。。」我哭了出來。
「哭什麼呢?」出乎意料地,他的手指退了出來,環在我的腰間,口氣竟有絲懊惱,「我有說是我殺死他的嗎?新聞不是有播報嗎,那是銀行搶匪的流彈。」
他少見懊惱語氣讓我停住哭聲,我轉頭,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不是你嗎?」
他笑著捧住我的臉,「這樣說吧,如果我發現現在的你,而他又還沒死,我多的是方法解決他;不過,這樣想起來,那個衰鬼很幸運,自己先死掉了。」
我看著那張笑臉,只是幾句話,我心裡面的寒冷就突然被拂平了──許詠志的死,與他無關;那真的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即使他是卑劣的惡人,我卻相信他說的;他是真小人,沒理由對我說謊。。。。。。
「不是我做的,你很高興?」他挑高了眉,饒富興味。
他的話讓我愣了一下。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他以為我是因為重視他,因此,知道許詠志的死與他無關,我才會這麼開心嗎?
「我只是很高興他不是我害死的。」我冷淡地看著傅昭龍。
沉默了一下,他臉上的笑意更濃,「原來,你也不怎麼愛他嘛。。。。。。」
「你是什麼意思?」我眨掉了淚水,望著那個笑得很自得的,在我面前幾乎無所不能的狂妄男人。
「你說呢?聰明的寶貝?想一想,你真的愛他嗎?」他笑得令我心虛,「你只是因為他對你好,才捨不得他吧?要說愛,我看,你對我的愛,都比對他的愛多。」
「你胡說!」我憤怒地掙開他,他這次並沒有太用力箝制我,只是笑著看我發怒地退到浴池的另一角,「你胡說!我當然愛他!」
如果不愛他,我怎麼會痴迷地希望他跨越時空回來與我相遇?如果不愛他,我又如何會在被男人強。暴之後,還能再次接受一個男人的愛情?如果不愛他,我又怎麼會無法好好吃飯丶好好睡覺?
「我如果是胡說,你為什麼那麼激動?」他笑得意味深長。
「我當然愛許詠志!我是因為你胡說八道所以才生氣!」我用憤怒掩飾心虛,我的雙掌貼在浴池邊,用力一撐,身體浮出了那個碩大的浴池,正想轉身逃離他,卻被攔腰抱下,試圖掙扎的手腳,也很快就被制服,他的雙臂像皮帶般地捆著我,與我四目相對。「你放開!」
「你愛的是他,還是他對你好?他如果不對你好,你還愛他嗎?」他笑吟吟地,「因為人家對你好,你才想念他丶舍不他得離開,那不是愛情,是等價交換。真正的愛情,是無論對你怎麼樣,你都會放在心上的──像你對我這樣。」他說到最後,聲音有些低啞,含住了我的耳垂。「你恨我,因為你愛我。這樣很好。。。。。。」
無論對我好與不好,我都愛著的人,的確不是許詠志。。。。。。我心虛了,閉上眼睛,想起了那朵白蓮般的微笑。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愛著許詠志,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愛,有時候,卻會覺得自己不愛,就像傅昭龍這個惡人說的一樣,我只是想念他對我的好。
「不說話了?」他的聲音很得意,「可愛的辛,就承認你根本不愛那個男人吧,否則,你怎麼捨得到現在還不看那一大箱日記?」
我是不敢看。。。。。。我在心理回答他的問題,卻不自覺地跟他的話思考。如果是傅一榮呢?如果是他留給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