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紅紗的樣子很好看。他說,我就算是嫁給他了。我說,不是女人才嫁給男人嗎?他說,他就是要娶我,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他說,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從那時候起,你就開始抹那藥膏嗎?”
“是啊。沐浴之後塗抹。有時候他也會替我塗,然後,抱我。”
“你從來沒想過要忤逆嗎?”
“老爺待我恩重如山,能讓少爺開心,我便是死也甘願。”
“你的家人呢?難道他們也容忍別人這樣對你?”
“我無父無母。我是老爺在一個雪夜撿回來的。”
“對不起……”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是孤兒,但是,有少爺啊。從那日開始,子衿便不讓我叫他少爺,而是子衿。他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衿不是你的衣裳嗎?我這樣問他,他說,他喜歡這兩個字,只有我才可以叫他子衿。那個名字是屬於我的。然後,我就這樣叫了。以前叫他少爺,後來是子衿,而他真正的名字,我竟忘記了。”他將下巴擱在了膝蓋上。
“後來你們常在一起嗎?”
“是啊。只要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子衿就要。我也不知道他哪裡來那麼多新奇的玩意,就算我哭著求他他也不放過我。綁我,鞭笞我,用玉勢,穿環,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往我身上招呼。漸漸地,我也陷了進去。他笑話我食髓知味。可他又何嘗不是這樣?”
“你身上的痕跡便是他留下的嗎?”沈博文記得他昨日的發現。
“你說的是……”
“就是那個環……”
顏惜之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聲道,“那是……長期勒出來的……他說我不能明目張膽戴戒指,只能藏在那裡。”
“你們這樣在一起,難道不會被發現?”
“會啊……”顏惜之的神情中現出悲傷,“如果我們永遠停留在子衿十六歲的夏天,便不會有事。可是,子衿十八了,要娶妻了。媒人踏破了門檻,老爺終於選定了少夫人。子衿當然不願意啊。子衿說,他都娶了我,怎麼還能娶別人,於是就鬧著不娶。老爺怒了,我第一次看老爺發那麼大的火,還將子衿關了起來。我天天給子衿送飯,子衿悄悄跟我講,要和我逃走,要我幫他。然後,我們就逃了。”
“逃到那個山洞嗎?”沈博文想起昨夜。
“是啊。”
“為何不再逃遠些呢?”
“因為……那夜……子衿狠狠要了我,讓我走不得路……”
“他這樣對你,你還跟他?”聽到這裡,沈博文發現自己有些怒了。
“那是……他喜歡我啊……”
“是他這樣說的對不對?”
“是啊。他說在山洞裡感覺特別好,所以,我們就在那裡住了一個月。”
“後來呢?”沈博文強壓著自己的怒氣。
“後來……我們就被抓了……”顏惜之的眼神飄得很遠。
“然後呢?”沈博文的聲音在發抖。
“我們就死了啊。”顏惜之輕描淡寫。
“難道你們殉情?”
“那日,天很陰沉,我們被綁在後院,老爺恨透了我,不停打我。子衿不停求情,可是洠в杏謾@弦��熗搜郟�狄�純次業男氖鞘裁囪丈�模�業男木捅回嗔順隼礎D鞘焙潁�乙咽腔煦紓�惶�階玉頻納�粼謁擔�任遙�任搖���裕�揖馱誶磐貳��齲�幌氳健��愕故竅韌短チ恕!�
沈博文再抬眼的時候,正對上顏惜之淚眼朦朧,“你胸口的傷口,竟是……”
“這裡沒有心很多年了。”顏惜之指著自己的胸口,“但是,我總是記得子衿的,從來就不曾忘記過。”
沈博文終於知道了這個故事,這並不是個讓人高興的故事。
房間陷入了沉寂的安靜。
過了很久,沈博文想到了什麼,“那是什麼時候?就是你們殉情的時候。”
“武德十九年,七月初四。”
“這麼說,那是……五十年前。”
“都這麼久了啊……子衿,你先投了胎我不怪你。只願,我們還能在一起。跟我走,好嗎?”顏惜之握住沈博文的手,“你讓我等你我就等你,這一次,跟我走吧。”
沈博文反握住顏惜之,“也許,我並不是你的子衿。”
“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認錯?”顏惜之驚道,“不會的,你就是我的子衿。是了,你不想跟我走是不是。那……”他扯開身上的衣衫,露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