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所說的,他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可是,真相太過沈重他揹負不起、也不想去揹負。
只要能和土根哥在一起,他並不想去追究事情的原委,就算是自欺欺人那又如何?可花想容今日,卻生生地將這塊遮羞的面紗撤去了,露出了背後無法忍受的醜陋。蔡恆是一直瞞著他的,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他都應該感謝他。儘管範望的死和蔡恆有著脫不開的干係,可就像花想容所說的,蔡恆可真沒有什麼對不起他陳九的!
陳九哭到最後,淚也幹了、心也麻了。他問自己,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還會選擇去田幫嗎?思量了半刻,他知道,自己還是會去的,只是出來後,再也不敢去見土根哥了。。。可那樣的話,和現在的結果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還是現在這樣好,一陣痛哭之後,頓感輕鬆不少。土根要走便走好了,他不欠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願意、自己傻罷了。
陳九站起身嘆了口氣,大步趕回家去,幫花想容把蔡恆的傷口料理妥當後,另煮了些稀飯給兩人吃。蔡恆累了先睡下了,花想容到灶間幫陳九洗碗刷盆,也不對他說一聲謝,只是最後抱住了他,良久才輕聲嗚咽道:“小九子,你是個好孩子。。。我不該那樣對你。。。”陳九聞言一陣心慌,掙開她的懷抱溜回主屋去了。
翌日清晨,花想容塞給了陳九一些錢銀,陳九起初甚是推拒,她板起臉說是要他去買些傷藥和好些的吃食,對陳義武也有個交待,他才收下了。朝廷的官差像是把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忘了似的都沒有來搜查過,兩人在此處住了月餘,蔡恆的傷才好了七七八八,就收拾行裝準備離去了。
這些日子的家務事,都是花想容幫忙做著,陳九最後一日得了閒,便去找蔡恆聊上幾句,倒不似最初那般敵視了。“蔡哥,你今後什麼打算?”
“呵呵,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別被姓蕭的抓到,帶著想容浪跡天涯,就這樣過吧~”(小蔡哥真的是直的!~~ 淚。。。別說我的文裡都是GAY!)
“可是。。。師傅她大了你十多歲了。。。”陳九說著說著低下了頭,只敢偷偷地用餘光去看蔡恆的表情。
“呵呵呵呵,你和你土根哥都是男子尚且情深至此,想容比我大了些又算得了什麼?”蔡恆見提到土根他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看起來,嘆了口氣,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說:“你這性子啊,叫人怎麼說?是吃大虧的呀~自己好自為之吧。。。”陳九心裡也明白,悶著不出聲坐著不動了。
“喲~什麼時候你們哥兒倆那麼要好了?九子,你師傅的男人可不能搶啊~”這廂是花想容端著飯菜進來了。兩人急忙分開連連解釋,倒惹得她掩嘴笑得前俯後仰的,最後說了句:“我不過是開開玩笑,你們這般著緊,倒像是真有那麼回事了~快坐下吃飯吧。”兩人面面相覷,自然都想到了田爺吩咐吹簫的那一出。陳九在木墩子邊坐下就埋頭扒起飯來,蔡恆則在花想容身邊坐下不停地給她夾菜。
次日,陳九將他們從村後那條路送走了,看著他們相依相偎遠去的背影,他忽然感到了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寂寞,壓地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跌坐在地上,心裡有種想哭的衝動,可眼睛卻乾澀地發疼。打這日起,陳九便經常有空就編織些草帽草鞋去鎮上賣,不圖能換回幾個錢,就是不想在村肆裡時時刻刻待著。
年後陳義武犯病他又去找過怪醫幾次,得了方子後去鎮上買藥材,卻發現沒帶夠錢銀而被趕了出來。他不小心撞上一個路人,卻恰巧被認出是當初田幫北苑裡的紅館兒,自是要求春風一度。陳九沒有辦法拒絕,也犯不著裝腔作勢,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和各種各樣的客人打混要價,被騙過、被耍過、被賴過帳,終究練出了一身銅皮鐵骨、一顆七竅玲瓏心。
原本以為這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了,卻沒想到殺出這麼兩個程咬金來。土根是他不想再去面對的過去,那莫公子呢?又是他的什麼呢?陳九睡眼朦朧中,聽見“砰砰”的敲門聲,緊接著響起的正是那個悅耳的聲音:“小九子,你醒了麼?”
36
陳九心事繁重,本來就睡得極淺,半夢半醒之間被莫昕觴那麼一喚,便醒轉了。他用手揉搓了一下雙眼,撐著手坐起來,迷迷糊糊地說道:“醒了醒了。。。公子有什麼事麼?。。。”門外那人聞言說:“那我進來了~”隨即推門而入。
陳九見他手裡拄著根斷桌腿一跳一跳地走進來,急忙起身去扶,差點跌了一個踉蹌,“公子,你腿傷還沒好,快回去躺著吧。”莫昕觴呵呵一笑,道:“沒事,整天躺著,人都快長蛆了~”他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