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委屈或者恥辱,那隻能讓對方更加輕賤自己而已。
比如現在,自己應該繼續留在這個尷尬的環境裡嗎?當然不該。自己什麼時候需要與這些男寵弄臣們為伍呢?過去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可是公爵正陰沉沉地坐在那裡,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如果自己不聽從他,他會做什麼呢?簡直不敢想象。一劍殺了自己還算好了,說不定他會衝上來扇自己一耳光,或者直接撕扯自己的衣服,就當著這兩個男寵的面,那自己又顏面何存,自己畢竟是國王的兒子,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又顏面何存?
埃爾弗只能停下腳步,象個木偶一樣站在那裡,眼睛直直地看著窗外。
公爵做了個手勢,兩個男孩子跟了上去,低下頭用最謙卑的語調說:“陛下的最忠實最卑微的僕人,我是伊萊亞斯。”“我是菲恩。”
也許是錯覺吧,埃爾弗似乎從那種虛偽的語調裡聽出了譏諷的味道,讓他的心痛苦得快要炸裂。他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向那兩個男孩子,冷淡地自言自語似地說:“我有些困了,要上樓去了。”
公爵不慌不忙地說:“啊,那陛下快去休息吧,不過還有一個人沒跟陛下打過招呼呢。”
於是一個人影從門邊一晃而至,埃爾弗才意外地發現,原來門口一直還有另外一個人站著,跟著想起,剛才公爵的確是說有三個人要引見。
這個人的打扮有些不同,穿著近衛隊軍官的特殊的戎裝制服,不是鞠躬,而是單膝跪倒在埃爾弗腳下,依模依樣地說:“陛下最忠實的僕人,我是苛布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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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埃爾弗很迷惑,轉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叔叔。
公爵說:“我剛剛才想起,陛□邊竟然連一個親衛都沒有,實在太不像樣。苛布里耶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留他在威爾明頓也是無所事事,不如要他過來伊蘇呂堡。不過我年紀也大了,不需要隨身帶著保鏢,就讓他跟著陛下吧。”
埃爾弗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了起來,公爵親手殺死了裡妮夫人,這還不算完,還要給自己找個看守,日日夜夜監視著自己。他咬著牙說:“我不需要他。”
公爵站了起來,走到了埃爾弗的背後,雙手環繞摟住了他的肩膀,嘴唇湊到他的耳邊呵呵笑著。公爵的身材比埃爾弗高大得多,埃爾弗的頭頂還沒他的下巴高,一時整個人都埋在了他懷裡,難受得全身都僵硬了。
公爵說:“陛下真是太孩子氣太任性了。你現在是王國裡面獨一無二的最重要的人,哪裡能夠說一句不想要就不要呢?如果遇上了什麼危險,就靠著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能頂上什麼用呢?還是說,陛下堅持要我時時刻刻不離左右?那當然是我的榮幸,不過我一個人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怎麼放心得下?”
埃爾弗低頭看著地上的人,其實相當年輕,大概總不超過二十一二,四肢修長,體格堅實,不過對比起公爵那虎背熊腰的身材,看上去還是相當勻稱可愛的。可是他這時候不敢抬頭,埃爾弗只能俯視他的頭頂,不巧,那也是一頭討厭的金髮。只有少許不同,公爵的頭髮是最囂張最刺眼的黃金的顏色,而他的是溫柔得多的淡金色。
埃爾弗不由地再次想起人們對金髮的厭惡,印證在自己身上,簡直正確到不能再正確了。自己生活裡出現的第一個金髮,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他完全毀了自己的生活,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囚徒;然而又出現了第二個,這一次是自己的獄卒。
埃爾弗再度沉默,公爵知道他又一次屈服了,忍不住要哄哄他,說:“苛布里耶可不是個傻瓜。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只有一丁點大,比現在的你還要再小些。他不是沒身份的平民,他的家庭本來是安恕的世家貴族,只不過上一代的安恕國王死掉的時候,他們家遭了點麻煩,他的父母死了,遠親又不肯收留他,陰錯陽差地就落到了我的手上。他很聰明,但是又不會擅自賣弄聰明,細小到芝麻綠豆一樣的事情,也都辦得樣樣合我的心意。可憐的孩子,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家族作為支援,可是他那麼能幹,我就早早地給了他一個子爵的頭銜,當做是給他的一點補償。苛布里耶,你自己跟陛下說說,你跟著我十多年了,我對你發過一次脾氣沒有?”
苛布里耶恭恭敬敬地說:“絕對沒有過。公爵是世上最慷慨最大度的恩人,甚至我做錯事的時候,都不曾罵過我一句。”
埃爾弗看著這兩個一搭一唱,心裡一陣冷笑,沒有答腔。
公爵說:“現在最需要你的人已經不是我了,而是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