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的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
視線四下審視,美輪美奐的古樸裝飾,雕花的紅木傢俱,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施文然疲憊地將眼神收回,等終於看清容貌後,卻不是驚歎而是疑惑。
他還想得起之前和樓挽風遭遇的一切,他明明清楚記得是緊緊扣住小挽的手的,也聽見小挽在自己耳邊那一聲聲的呼喊,只是劇烈的衝擊和傷痛讓他神魂分離,空餘焦急卻睜不開眼。
但他知道小挽是在身邊的。
可是現在他看到卻是個與小挽全然不同的人。
不僅長相不同,甚至連身上的衣服,神情的韻味都不同。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對不是和他們一個世界的。
兩人的異口同聲,風析似乎有些意外。仔細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問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溫柔平和,讓渾身無力的施文然聽著竟覺得連胸口一陣陣的抽痛都淡去了不少。
“我叫施文然……”施文然想,名字應該沒什麼不可告人的。
剛才一陣對視中,施文然知道這個人對他沒有敵意,何況真要有什麼,自己現在這一身的傷,要有心害他,自己早死了。
“紋染……”風析喃喃低語,臉上略過一抹不可思議。
上蒼何其任性啊,不僅容貌這般相似,連名字都……他無奈閉眼,再睜開時已沒了先前的惆悵,多了份犀利。
他朝施文然伸出手,問道:“怎麼寫?”、
施文然楞了楞,便抬起左手,有點吃力地在他手掌筆劃了起來。
風析靜靜看著掌中空無的字,即使無形卻像刻在了腦中般,無比清晰。
“樂善好施的施、溫文而雅的文、順其自然的然麼……”
施文然停下手,對聽見的東西感到有點無力。
“你、還是第一個,去解釋這個名字的人。”他還從來不知道自己名字能給人理解成這樣,四個字四個字的……略略一聽還真是文雅得過了。
“是嗎?”風析挑眉,微微含笑。
“恩……”施文然被那醉人的笑容感染了,不禁也扯扯嘴角,只是胸口的傷讓他疼得直皺眉。
風析收起了笑,“儘量不要有情緒上的起伏,刀在胸口,牽扯下容易傷及經脈。”
“經脈?”
“你不知道麼?”風析不可思議,不過轉念一想,這人沒有內力,想必確實不懂這十二經脈、奇經八脈了。思及此,他想起了那張儒雅秀氣的俊容,於是看著施文然,漸漸走了神。
施文然被他瞧得無奈,便問道:“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風析聞言,眼中的神色忽然暗了一暗。
即使聲音不同,可是曾朝夕相處下的面目仍然記憶猶心,於是接踵而來的回憶都讓風析傷心不已。
他伸出手去做方才就想做而沒做的事,袖口一點點去擦施文然臉上的血跡,奈何那血跡乾涸凝結在了臉上,風析竟擦出了陣陣心疼,連聲音都顯出了一絲不穩。
“我叫風析。”
禮尚往來,施文然也攤開了掌心,無言的看向風析。
風析瞭然一笑,伸指一筆一畫地在上面寫著,待寫完後,只聽施文然輕輕呢喃道:“風、析……”
他注意到了他寫下的風字,那是繁體的風。
施文然有些頓悟自己身處何地了。
如果不出所料,他在心裡暗暗叫苦,自己或許來到了一個時空錯亂的地方了……
這時風析從袖中拿出一個看上去挺別緻的瓶子,拔了瓶蓋倒出了一顆看著黑漆漆的藥丸,頃刻間,房間裡就有淡淡的香氣蔓延開,施文然覺得那香味和這個叫風析的人狠像。
風析將藥丸湊到他嘴邊,示意他吞下。
施文然有點猶豫,風析朝他點點頭,解釋道:“對你的傷有好處,我不會害你。”
施文然聽了後轉了轉眼,考慮到這個人的確沒必要害他後,張口吞下了。
就在嚥下那一刻,施文然陡然覺得渾身一陣輕飄飄的散然,眼前的景象全然模糊不清,連神志都幾乎消去,疼痛象被攪渾了的水,不再凝結一處而是被全身擴散開來,之後一點點的像被人用力抽了去,一盞茶的工夫,他整個人都輕鬆不少,只是還有點喘息。
見他眉間不再鬱結,風析知道藥效起了作用,於是右手貼上他的左手,與他掌心相對,一股綿而溫和的內力便一點點傳了過去。
真氣走手少陰三經,從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