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沒有感到絲毫輕鬆。”
“這不是你的錯,致遠。”
“但我依然內疚,因為他生前對我提的最後一個要求,我想我一輩子也辦不到。”安致遠抬起眼睛,深深地看著他的保鏢,“他要我離開你,忘記你。”
蒼朗猛地將他擁入懷中。
“我從未奢望過得到誰的祝福,我願為這份感情付出一切代價。”安致遠喃喃低語,“但是蒼朗,致克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無法忍受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蒼朗無聲地嘆息,“我知道。”
“致克把你當成殺害爸爸的兇手,按他的性格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消除他對你的誤會,找出真兇。蒼朗,跟我回去吧,把事情解釋清楚。”
回去見安致克,蒼朗苦笑,恐怕這事就永遠不需要解釋了。但其中原由,他能對致遠坦白嗎?
他沉默著,忽然開口:“我們離開這座城市,去A國。”
安致遠遲疑片刻,說:“好。”
蒼朗有些詫異:“你不問為什麼?”
“如果你堅持這麼做,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我只是相信你的判斷力,”安致遠微笑了一下,“以及我看人的眼光。”
蒼朗怔住,而後將臉埋進他的頸窩,再次抱緊他。
他心底很清楚,這件事不會就這麼了結,但他不能把致遠留在安致克身邊。
那個男人,是個完美而危險的偽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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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鷹的臨時巢穴裡儲存了充足多樣的應急物品,甚至還有一輛半新不舊的雪弗蘭,油箱灌得滿滿。就這習慣而言,或許他該改名叫松鼠。
蒼朗簡單地處理完傷口,帶上少量藥物與現金,將安致遠抱上車。
“我們去哪?”
“機場。”
安致遠吃驚:“現在就走?”
蒼朗發動車子的手停下來,側過臉看他。
安致遠的眉梢蹙成了個為難的弧度,“會不會太趕了,有些事總是要處理的,爸爸的葬禮,還有實驗室……”
蒼朗唇角緊抿。他知道這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尤其是像致遠這樣,總習慣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的人。
但他無法再給他更多的時間。那朵嘲諷的微笑在黑暗處靜靜綻放,蒼朗甚至可以嗅到它散發出的,由蟄伏與陰謀釀成的血腥味。
他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結束,但他至少要讓致遠離開旋渦中心,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