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決的法官。
蒼朗微愣,快步走近,半跪下來仔細看他的臉色,“哪裡不舒服?想吐?”
安致遠搖頭。
蒼朗把他的手從臉上拿下。他的動作輕柔而關切,安致遠無法拒絕。
“……為什麼?”不受制約的話語終於出口,“為什麼不結婚?”
蒼朗的肩膀向後搖晃了一下,似乎要避開某種與理智為敵的誘惑。
安致遠咬牙。
事到如今,他已無路可退。
他微微瑟縮的指尖爬上對方英毅的臉,摘去那副阻擋眼神深入的墨鏡,強迫自己不準轉移視線:“為什麼要回來?”
蒼朗用他全部定力壘起來的警戒線,在他鬱麗的靛藍色眼睛中,幾近潰決。
他開口,聲音沙啞:“你想知道?”
安致遠抽了口氣。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便無轉折餘地。也許你會發現原來熟悉信任的人,面目異常可憎。”
墨鏡掉在地板上發出輕響,安致遠雙唇顫抖:“讓我看清真相……”
蒼朗緩緩覆上他死扣著桌角的手,五指箍緊,帶著一種決絕而火熱的力度。
他輕微抽動了一下嘴角的肌肉,然後——
門鈴響起。
單調刺耳,聒噪不停。
蒼朗猛地起身,“我去開門。”
安致遠發出了一聲無法形容的輕嘆。
不速之客在房門開啟的那一刻有些驚訝,隨即挑出一個尾音上揚的語氣詞:“哇喔~~”
蒼朗職業性地審視這個嘴唇和眼圈閃閃發亮的年輕女孩,吊帶小背心和迷你短裙,袒露在外的大片性感的巧克力色肌膚,以及視覺效果頗為驚悚的細高鞋跟——這是什麼,一個辣妹?
“你打算一直讓我站在門外嗎,酷哥?”女孩翹起豐滿迷人的嘴唇。
蒼朗收回目光,乾脆利落地關門。
“什麼人?”安致遠問。
“20至23歲的拉美混血女性,身高一米七二左右,打扮前衛,可能從事色情行業。”他的保鏢像念報告一樣回答。
門鈴聲現在變成了連續的敲打。
蒼朗皺眉,眼底掠過不耐煩的冷光,顯然心情欠佳。他走過去重新開門,“你敲錯門了,找別人去!”
女孩一臉惱火:“看來我不受歡迎,這真令人難以置信!好吧,我會去服務檯找那個打電話叫我來的混蛋算帳!”
“等一下,”安致遠忽然想起來,“我的確交代過酒店服務檯——你是康復按摩師?”
女孩從口袋裡抽出一張證件,悻悻然往蒼朗胸口一貼,甩手走進來,高跟鞋踏出尖脆的響聲。
走到安致遠面前時,她已臉色放晴,像對朋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