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天空飄著毛毛春雨,一位紅衣公子走上溼漉漉的臺階,頭上插著翠綠羽毛,眼中現出嫵媚和剛烈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身上散發著青草芳香和濃郁脂香。
奇怪,你是怎麼做到的?告訴我如何能做到?
紅衣公子回頭一笑,既冷漠高傲,又楚楚可憐,道:“你應該先問,我是誰……”
你是誰?看過的某個名字?聽過的某個故事?或是風中的某個影子?某種味道?
紅衣公子怒目金剛,卻更顯媚惑,道:“我就是梅公子!”
梅公子,那隻血紅鸚鵡嗎?恭喜你,終於修煉成人形了!
紅衣公子道:“是誰執著於世間眾相?是誰看不清事物面目?香逸雪呀香逸雪,你跟旺財一樣笨!”
“誰說我笨?”一位黃衣公子走來,唬著臉道:“我能吃你,難道不比你厲害嗎?”
紅衣公子道:“什麼厲害?不過是相生相剋,人死之後還被蛆吞呢!”
黃衣公子垂涎三尺:“我想吃你,聞著很香呀!”
“不給!” 紅衣公子一口拒絕。
“就嘗一口嘛……”黃衣公子蹲下身子撒嬌,用頭蹭著紅衣公子的腿,又咬咬人家褲腳。
“不行!”
“讓我嚐嚐嘛,我保證不弄疼你……”
這聲音越來越曖昧,怎麼象……我自己的聲音?
“先帶他去馨雅閣……”
香令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紅衣公子又不見了,黃衣公子化身成一條狗,搖著尾巴跟在他身後!
旺財,乖乖聽話,別讓爹爹發現你!
進了馨雅閣,皇甫玉聽說他失明瞭,聲音有些打顫兒,低聲安慰香令艾。
乾爹,為什麼要安慰他,瞎的人是我呀!
有人走進來,香令艾低聲說著香逸雪的病況。
皇甫玉柔聲道:“雪球,大夫來了,把手伸出來!”
香逸雪乖乖地伸出手,脈搏上被手指壓住,鼻子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很尋常的味道,不陌生,不在意,似天天用的東西,往往就在你身邊,卻沒有留下深刻印象。
你是誰?為什麼背對著我?讓我看看你的臉!
人影慢慢轉過身來,老管家哭喪著臉道:“小少爺,我伺候了你十幾年,你怎麼把我給忘記了?”
老管家,你怎麼變成大夫啦?你什麼時候會醫術呀?
老管家眨眨眼睛,道:“這裡是馨雅閣,這裡有很多秘密,等你長大了,揭開樓中秘密!”
老管家,你錯了,我已經長大了,馨雅閣的秘密,我不再感興趣了!
馨雅閣就是馨雅閣,爹爹和乾爹的地盤,不管裡面有什麼,都與我這個外人無關!
隔了一天,老管家抱著瓶瓶罐罐來到落梅院,裡面放的是各種名貴香料。
香逸雪聞聞味道,挑出幾個瓶子,讓他告訴大掌櫃,今年就進這幾種香料。
晚上再去馨雅閣,果然在大夫身上,聞到那種殘留的香氣!
香逸雪微笑,果然是你呀,老管家!
老關家回過頭來,凝重地道:“你說過不問馨雅閣之事,你撒謊了,撒謊不是好孩子!”
對,老管家,我不是好孩子,以後都不會是!
半個月之後,毫無起色的香逸雪,感覺到大夫的氣味變了!
哈哈,老管家束手無策,看來他的醫術也並不高明。
香世山莊少主突然失明,香令艾貼出告示重金尋醫,大夫換得越來越快,有時候一天換掉三個!
大夫們自告奮勇地上門,診療一番毫無效果,額頭冒汗尷尬無比。香家父子倒是相當鎮定,前者神色漠然,後者神情安然,有時還會好言安慰,莫急莫急慢慢來!
垂柳依依,荷花娉婷,槐樹下一張躺椅,香逸雪躺在上面,悠閒地搖扇納涼。
二十個僕人散在周圍,耳朵裡塞著棉花,拿著書卷大聲朗讀。你讀你的遁甲符應經,我讀我的華南經,他讀他的西山群仙會真記,亂哄哄的熱鬧喧囂,好似走進私塾課堂。
不知何時,喧囂停止,萬籟俱靜。
香逸雪迷惑地睜開眼睛,蝶兒附耳過來:“莊主來了,還有太守大人和三小姐……”
“怎麼回事?”
“小少爺正叫人唸書給他聽。”
“胡鬧,這麼多人,哪裡是在讀書,簡直就是鵝塘!”
怎麼會是鵝堂呢?這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