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離開。”
“為何。”
“因為是看到了琴重華在紙上寫了您的尊名。”
“我的?名字?”
“是。”文宇使勁的一點頭,“據說寫了滿滿一張。”
“呵呵。”琉刖挑著眉梢笑了,然後這縷笑意就一直掛在他的臉上,“如此,甚好。”
秋天的傍晚,空氣中飄浮著特有的曠遠氣息,隱隱透著蒼涼。
他又來到了深潭邊。每日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在這裡撫琴。
身後的崑崙山巍峨聳立,萬載如斯。
悠揚的琴聲從指尖輕挑處流淌而出。日復一日,他都在彈著同一首曲子。
他,在等一個人。
雖然,他們不會說話,不會謀面。
可他知道,他會來,在不確定的某天。
柔長的青絲在夜風中繚繞,還是玄色雲裳,還是那般妖嬈。
潭水的微光映入漆黑的鳳目,安安靜靜。
忽然,他的指尖停在了半空,然後,緩緩的落下。
琴楣鑲嵌著一顆琥珀色的珍珠,那是他曾經挑錯了顏色的禮物。
“骨兒。”他輕輕的道,輕到聽不到。
風吹過山林,沙沙作響,幽暗中空空蕩蕩。
“你要何時才肯出來見我一面。”
寂靜的山巒沒有回應。
“骨兒,我明日便走了。”他繼續對著空冥輕語,“要過一段日子才回來,你不要再來了,知道麼,小傻瓜。”
夜晚萬籟俱寂,以他的功力他完全可以判斷出那個影子的準確方位,但,他沒有過去,他知道他不想見他。不過這樣也好,在,未必要開口。沉默是最完美的守候。旋即,琴聲再度響起,百轉千回,久久迴盪在遼遠的夜空。
☆、第七十七章:結果才是王道
第二日天矇矇亮,琴重華與嵐風便起身了。除了凌玄外,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去辦事了。晨霧還未消散,輕籠著青山林木,他們一人一騎,緩慢前行。
之所以緩慢,是有原因的。
“師父,要不乾脆叫上小師弟算了。”嵐風忍不住道,“他這樣在後面跟著,我們猴年馬月才能到。”
師父靜靜的搖了搖頭,望著嵐風似是小小不悅,“急什麼。”
“不是著急,是……唉。”嵐風朝身後看了眼,師父跟小師弟還真是一對,都倔強的很,誰先退一步,給對方一個臺階就不行麼,說點軟話就那麼難。“那到時候,他還不是會看見。”
“不會。”師父很篤定,“我不會讓骨兒看到。”
“早晚會呀師父,難不成你生個孩子養魚缸裡?”
“風兒——”
“我就是打個比方,大活人的怎麼會看不到。”
師父沉默了半晌,道“我是說,過程。”
嵐風憋住笑,道“師父,過程不重要,結果是王道。”
“風兒!”
“結果不重要,過程是王道。”
“從前為師還真沒覺得,你這麼。“師父只說了半句,幽幽的,“只是覺得你或許偏愛些冷翠閣的姑娘,現在愈發的近了,才恍然發覺。”
“發覺我很賤是吧,師父,你不用掩飾。”
師父就笑,“我有麼,我不覺得我掩飾了。”
嵐風被師父說的半個字都沒了,話說他這麼貧也是有原因的,雖不能都仰仗於師父教導有方,可也有很大程度的影響,只是師父他老人家揶揄人從來都是含而不露,隱而不宣,是為無可超越。走了一段距離,師父便道下馬步行,嵐風知道他是心疼潛伏在後面的小師弟,也沒辦法,只好與師父權當遊山玩水了,直至黃昏,才行出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路邊的石亭內歇腳飲馬,嵐風提議,乾脆就在這安營紮寨算了,反正也荒無人煙。師父望了望四周,顯然有些猶豫不決,輕聲道“這裡……太近些了。”
“沒事,師父,反正早一天晚一天,紙裡包不住火。”
師父的臉色就沉了。
嵐風壓低聲音“徒弟這也是替小師弟考慮,他個糊塗蛋,萬一跟不住,再丟了。”
師父眨了眨細長的眼睛,顯然很相信他的骨兒的智商,“怎麼會。”
“怎麼不會。”嵐風撇撇嘴角,“師父,小師弟的另一面你或許不大瞭解。”
師父抹了他一眼,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說不出的妖嬈魅惑,又朝東邊的林子瞧了瞧,“那得往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