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3 / 4)

一疊旱菸,然後用蒼老的聲音對素骨道“不知道他們這輩子還回不回來了,我是看不到嘍。”

後來,素骨才知道,老爺爺有一雙出去謀生的兒女,早在十年前就走了,到了如今也沒再回來過。每每望著老人,素骨總會去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像他這般孤獨。然後在孤獨中死去。

他好想師父,想他下頜上方那抹淺淺的微笑。

想他幽幽的喚自己骨兒。

可如今,這一切似乎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時而,獨自躺在床上徹夜難眠,他也會想起與師父纏綿悱惻的場景,一想起來就臉蛋發燒,心跳加速,隱隱的身體也蠢蠢欲動。

就在這令他萬念俱灰的日子,一隻火紅的鳥兒不知從哪裡飛了過來,它似乎認得他似的,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發呆的時候,它就落在他的肩頭,他徘徊的時候,它就在他頭頂的空中盤旋。小鳥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好多個夜晚,他將它放在蜷起的膝蓋上,跟它輕聲的說話,告訴它,他有多想師父。小鳥只是眨著黑溜溜的眼睛望著他,偶爾會扇動下翅膀。後來他說著說著就哭了,他多希望小鳥能聽懂他的話。看著它,就想起自己送給師父的那隻小八哥,不知道它現在還活著麼,還有那兩隻小兔子。

可就在某個醒來的清晨,素骨忽然發現小鳥不見了,它沒有像往常那樣站在窗臺上鳴叫,他飛奔出去,可空曠的山巒間卻再不見了鳥兒紅豔豔的影子。

他不知道,這隻鳥是血淵的。他更不知道,小鳥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用特殊的言語告訴了血淵。他也不知道,當師父看到血淵送來的書信時,有多傷感。

他一無所知,唯獨知道的就是天邊的日落月升。唯一堅信的,就是師父不會棄他於不顧。

這個清瘦俊秀的少年相信,總有一天,師父會來接他,帶他離開這裡,重歸那片蒼翠無邊的崑崙山脈,重歸那個屬於他們的家。

師父,你可要快些來。望著門邊的老人,素骨下意識的按了按胸口,自從琉刖給他灌了一種藥,心口總是莫名的感覺,疼不是疼,癢也不是癢,很亂,就像被千絲萬縷糾纏著。

否則,徒兒怕是也等不到了。

而令他永遠也想不到的是,在世界的彼端,一切早已地覆天翻。

在得知了重華的情況後,琉刖是整整一宿眼睛都沒合一下。心裡亂七八糟,就連盤龍玉璽,江山天下也沒讓他這麼鬧心過,犯愁過。子畫那藥能好使麼,重華又不是女人。關鍵是,他怎麼就突然能懷孕了呢!這簡直是空前絕後啊!想到這,琉刖刷下就坐了起來,抓了抓頭髮,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笈上鞋就出去了,一口氣走到重華的房門口,望著裡面漆黑一片,又猶豫了,旋即他走開對守夜計程車卒道“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是,王爺。”士卒連忙去辦,沒走出幾步又跑回來“不知王爺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琉刖擺了擺手,“對了,回來你。”頓了頓,他壓低聲音“最好是大補的。”

“小的明白。”士卒飛快的閃身,不出片刻就端回來一碗燕窩。

“嗯,不錯,越來越機靈了。”琉刖表揚了小將士一句,樂得士卒感恩戴德,還以為自己要升官了呢。

琉刖整了整衣襟,又攏了攏頭髮,跟初次約會似的,叩響了琴重華的房門。

不出片刻,琴重華就開了門,也沒問是誰,彷彿料到是他一樣。

“這麼晚了,王爺有事?”

“這麼晚了,重華還沒睡?”

琴重華沒搭理他,點燃了蠟燭,落座在椅子上,衣冠整齊,一看就是根本沒躺下。琉刖恭恭敬敬的將那碗燕窩放在桌面上道“本王擔心你夜裡會餓,所以特意叫人煮了碗燕窩。”

“琉刖,我想本宮不是第一次跟你說了吧。”琴重華瞄了一眼碗裡的東西,“我練過辟穀之術,這些山珍海味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吧。”

就知道會這樣……琉刖望著火光搖動間他瘦削俊美的容顏,總有種對不起人家的錯覺。他還殺了我的左堂主呢!一命賠一命,可不對呀,那個孩子是我的。琉刖暗自做著強烈的思想鬥陣,琴重華盯著他的眼睛沉聲道“琉刖,本宮的臉上有花兒麼。”

“呵呵,重華真會說笑。”琉刖從紛亂的情緒中掙扎出來,推了推碗“你還是吃了吧。”

琴重華涼涼的瞅了瞅他,又將目光落向一邊,轉而道“流砂估計快出手了,今日我發覺他在暗中觀察我們。”

“啊。”琉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這上,“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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