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才說,「疼,火辣辣的,跟燒著了一樣,可剛剛都不覺得疼。」
「那是你遲鈍的離譜。」予墨笑著捏捏他的鼻子,而蕭雲軒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因為剛剛這個更疼,」他微微撐起身體,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胸口,「一路上趕著來都只想著你不覺得,剛剛見到你,見你成這樣了……這裡疼的太厲害了……疼的我都忘了腿上疼不疼了。」
宮予墨看著他,跟他一樣眼睛溼潤的看著他,良久俯身吻了吻他的眼角,「雲軒……你知道麼我一直在等你。我其實很怕,我怕你來指責我,我怕你會跟他們一樣用一堆禮法來罵我……」
「不會的。」蕭雲軒握住他的手,認真的說,「老實說,我來的時候想過……如果你真的逼宮了,你是逆賊你要危害蒼生,我該怎麼辦?要殺了你然後自殺麼?……可我剛剛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不該這麼想的。」
「宮予墨一直是我認識的那個宮予墨,」他吻了吻宮予墨枯黃的手指,「那個溫柔而仁慈的予墨。」
章十八
御醫趕到的時候雲軒身下的血漬已基本洗乾淨,只露出嫩紅而猙獰的傷口。老御醫到底比較老練一眼便瞅出是什麼傷,連忙開啟藥箱先簡單的上了些止血的藥,然後揮筆寫下一張方子叫藥童去熬藥。
「雲軒他……」
「不礙事。」御醫見宮予墨一副昏昏欲墜的樣子搖搖頭,「沒有傷經動骨,在床上安養一陣子便可痊癒,二……二殿下莫擔心。」
宮予墨拱手作揖道,「有勞……」
「下官應該的。」御醫點點頭,過了許久才嘆一口道,「殿下……您自己的身子也請保重。近來……天冷霧重啊……」
「……」宮予墨看著老御醫,苦笑道,「父皇的身體還仰仗您調養,予墨這就派人送您回去。」
御醫見狀也曉得自己多說無益,便搖搖頭,嘆息一聲出門去了。
「陛下……病重是真的?」蕭雲軒這會才輕鬆開口問。宮予墨沈重的點點頭,走過去給雲軒順了順頭髮,「你別多想……好好睡一覺,你身子都快被掏空了。」
「我才覺得你是快被掏空了。」蕭雲軒握住他的手,「你也早點休息。」
宮予墨點點頭,隨即起身走到窗邊,夜又深了。
這一覺蕭雲軒睡的時候相當久,久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又是昏昏沈沈的,而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兮倩……秦風……有人在麼?」
「蕭將軍。」秦風推門進來了,「您醒了?可有什麼不適的?」
蕭雲軒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肚子餓了,能給我弄點吃的來麼?」
秦風聽這話便笑道,「早準備好了,不曉得您什麼時候醒,兮倩一直溫著。知道您這會餓的厲害……但是……」他欲言又止,伸著脖子看了看蕭雲軒受傷的臀部,呃……一個挺尷尬的位置,「御醫吩咐了……您進來只能吃清淡的流食。」
被他看得有幾分哭笑不得,蕭雲軒趴在床上,他長期打戰一向都喜歡辛辣些的食物,「行,誰叫咱現在是傷員呢。」
秦風笑了,點點頭便出去,過了一會手裡端著一碗清粥回來。
「蕭將軍……這個恐怕不方便。」秦風為難的笑著看著蕭雲軒掙扎的要爬起來自己吃粥,他端著碗坐在床頭,「屬下喂您吧。」直到這會蕭雲軒才發現七天七夜的賓士,直到現在他的手都仍在不受控制的發抖,無奈地點點頭,乖乖讓人喂完了。
吃完以後蕭雲軒才想起來問是什麼時候,秦風說他睡只睡了一天他才點點頭,隨即問道,「予墨呢?」對啊,這裡的二皇子的府邸,給他喂粥的人應該是宮予墨而不是秦風,他去哪裡了?
一提到宮予墨的名字秦風的臉就暗了下來,「主子……主子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
「蕭將軍!求您了,救救主子吧!」秦風突然在床邊跪了下去大聲說,一邊說一邊向蕭雲軒磕頭。
「什麼?」蕭雲軒被他這副樣子嚇到,連忙爬到床沿去扶他,「你別……秦風你想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要我救予墨?!予墨怎麼了!?」秦風被他拽住胳膊,跪在地上眼睛紅的快哭一樣,「自從逼宮後……主子白天跟寧大人商討國事穩住朝堂,夜裡……夜裡就跪在皇上的寢宮外面。蕭將軍您回來的時候能在府裡看到主子是因為昨個主子暈倒在上書房……是寧大人派人送回來的!」
蕭雲軒幾乎呆住了──他想過宮予墨或者會折磨自己,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