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語調淡冷如舊,白冽予面上神色無改,心下卻已暗暗研究起這筍香包的作料和製法。
他的廚藝本就高明――在石大夫家住著的那段時間裡,早晚膳多半是由他一手包辦――此時見著這趙記的筍香包確實不錯,自有些好奇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東方煜在村裡的那幾天,他倒是一次也沒下廚過。就連前幾日在山上露宿時,也是友人一臉熱心地抓了只山雞什麼的便自烤了起來……眼下想來,多半是東方煜以為他不懂這些,所以“當仁不讓”地包辦了一切。
如此認知讓正自用著包子的白冽予暗覺莞爾,表面上卻只是毫無表情地一口接一口吃著手中熱騰騰的包子。
見李列吃得十分“專注”,東方煜心下大慰,笑道:“那就好――我對你的喜好僅略知一二,本還有些擔心這包子是否合你胃口呢!”
“……有勞柳兄費心了。”
“區區小事,那稱得上什麼費不費心的?”
友人的淡冷在早已習慣的東方煜眼裡自然不成問題。又給對方斟了碗茶後,他才猛然憶起似的咬了口包子,“倒是你方才在那白樺多耽擱了好一陣,可有遇上什麼難題嗎?”
“沒什麼。只是多問了些練華容的訊息。”
這倒也不完全是藉口――最後那幾頁情報所載,便是與練華容有關的訊息。
此地人多口雜,兩人又是眾人留心打量的物件,故白冽予神態雖見不著一絲異樣,後半句卻用上了傳音的功夫。
東方煜自也清楚這點,同樣傳音問:“可有他的行蹤?”
“柳兄可知江陵楊家?”
“便是以綠松石雕聞名荊楚的楊府吧?去年我曾登門拜訪過……楊師父的雕刻技法十分高超,其女燕辭小姐容貌不俗,於石雕方面頗有天份。”
頓了頓,“你的意思是,練華容意圖對燕辭小姐……?”
“一個月前咸寧曾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是名歌妓,犯案手法同練華容如出一轍。”
“對目標出手前必先找一名煙花女子下手麼……看來真的是他了。”
“若練華容真以江陵楊家為目標,你我最遲明日便須啟程。”
“既是如此,等會兒咱們便分頭採買所需之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清晨動身罷。”
“嗯。”
白冽予本就有各自行動的意思,此時見他主動提了,自是顧著應了過。
這一番談話下來,兩人用膳的速度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