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蠱雖然麻煩,但是可以除掉的,還請太子殿下放心。”
成棣的臉上有所放鬆,但又有別的擔心,礙著月不由和莫世遺的面,他不好問。不過月不由幫他問了:“那除掉蠱蟲會不會影響到成棣的安危?”
波松看向許清水,許清水寬慰道:“要拿掉蠱蟲的前提自然是不能傷了殿下和世遺。我和波松不會讓太子殿下和世遺有事的。”
“那就好。”月不由笑了。
成棣淡淡一笑,拉上衣服:“有你的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月不由悄悄拐了拐莫世遺,莫世遺站起來說:“成棣,咱們出去說話。”
不是太高興的成棣起身跟他走了,許清水對擔心地看著成棣離開的兒子說:“波波,爹昨天買回來的藥材還沒來得及曬,你幫爹去曬曬。”
“啊。”許波帶著點心思出去了。
三人一走,月不由就馬上低聲問:“情況怎麼樣?如實告訴我。”
和剛才不同,許清水和許波都是一臉的凝重。月不由見狀反而更冷靜了。他坐起來道:“不管情況多糟,你們都如實說吧。”
深吸了口氣,許清水首先說:“太子殿下的心疾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從殿下的脈象上來看,若取走殿下體內的蠱蟲,殿下的身子怕是……”後面的話無需多說。
月不由擰眉:“沒有別的法子?”
波松壓低聲音:“那種蠱專門寄生在將死之人的身上,殿下五歲受蠱,可想而知殿下那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可是若不取走殿下體內的蠱蟲,殿下的情況只會更糟。那是幼蠱,雖有母蠱壓制但總會長大。一旦幼蠱擺脫了母蠱的控制就等於有了自主的意識,開始反噬寄主。不僅如此,無法再控制幼蠱的母蠱也等於失去了目標的野獸,會瘋狂地撕裂它的寄主。所以不管是世遺還是殿下,都必須儘快取出蠱蟲。剛才旺財接近它們的時候它們都有所反應,說明它們已經快要脫離控制了。”
“怎麼做!”月不由出奇的冷靜。
波松閉了嘴,許清水看向他。月不由看看兩人,又是一句:“怎麼做!你們只管說!”
舔舔嘴,許清水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卻仍是看著波松。許久之後,波松抬眼:“有辦法,但是很危險。”
“說!”
許清水開口:“我和波松,曾試過一個法子。有一種蠱,叫連心蠱,再配合我的醫術,可以救殿下的命,但是……過程,極其兇險。”
“什麼法子!”
許清水忍不住握住了波松的手,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了:“在取出太子殿下的蠱蟲之後,立刻為太子殿下施入連心蠱。但這種蠱需要一個藥引。”
“什麼!”
“連心蠱……顧名思義就是連心……就是,就是……”許清水說不下去了。波松扶住他的身體,對月不由一字一句地說:“要同時刺穿殿下和藥引的心臟,讓蠱蟲從藥引的心裡吸收了藥引的心血進入殿下的心裡,以藥引的心血來養殿下的心氣。九九八十一天後,連心蠱會永遠地長在殿下的心內,直到殿下壽終正寢。”
“藥引,可能,會死。”許清水的聲音有了哽咽,“但,這個藥引,必須是血脈相連之人。除了世遺……”這後面的話,也無需多言。
月不由的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緩緩地鬆開,他問:“你們曾經試過,藥引死了嗎?”
“試過兩回,死過一個。不過我們是用牲畜做的,對人,還不曾有過。連心蠱難育,我們也無法多做。”
“那……中蠱者,死了嗎?”
“沒有。”
長長的、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月不由沉聲道:“這件事你們不許對任何人說,答應我。”
“不由……”許清水哀求。
“答應我!”
看著月不由那雙嚴厲的眼,許清水和波松艱難地點點頭。
“還有一事,”波松咽咽嗓子,只覺得喉嚨乾澀的難受,“因為要刺穿心臟,所以必須在極冷之地。我和清水當時是在寒窖裡。但寒窖的溫度還不夠冷,因需用冰錐刺穿心臟,有一枚藥引便是因為冰錐提前融化所以死了。”
“極冷之地?越冷越好?”
“是。”
月不由點點頭:“這好辦,我知道哪裡有極冷之地。”豎起耳朵聽聽,他又一次叮囑:“我會想辦法,但你們記住答應我的,一個字都不許讓莫世遺和成棣知道,尤其是許波,他肯定說漏嘴。”
“世遺,也許還有別的法子,讓我們再想想。”許清水的心很疼,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