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對吳挺堅說道:“那咋行?畢竟不是人家的事情,誰的命不是命啊,再說了,我還認識山上的山炮兄弟,總會好一些。”
吳挺堅一聽,就急紅了眼,一把就把他肩上的挎包給奪下來,遠遠的扔在了蘆葦叢裡,接著朝他喊道:“你是傻呀?知道是去送死,還要去,你到底是咋了?”
陶土虎被他這一折騰,也一下子就火了,揚起手,一拳頭就把吳挺堅搗在了蘆葦叢裡。
嘴裡怒聲喊道:“你懂個屁,我要是不去,老太太和太太咋辦?你不想救他們出來呀?”
吳挺堅聽了他的話,就一下子淚流滿面,軟軟的倒在了蘆葦從上,輕聲的抽泣起來。
陶土虎走過去拾起了自己的挎包,正想趕路,就看到吳挺堅還在地上躺著哭。
心裡一下子又不忍起來,就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抓住他的一隻胳膊,一邊想把他拉起來,一邊輕聲說道:“挺堅,你別擔心我,我會有辦法的,總的有人去送信救人啊。”
吳挺堅流著眼淚轉眼看著他,哽咽的說道:“哥,我……我也不知道該咋辦了,可是,我不想沒有你啊,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啥味道,劉黑七要是殺了你,我也活不了了……”
說到後來,就淚如泉湧,反轉身,一下摟住了陶土虎的脖子,把他撲倒在了蘆葦從上。
緊緊地壓在陶土虎的身上,兩手抱緊他,爬滿眼淚的臉在他的脖頸間和臉上不斷地拱動。
陶土虎正想掙扎,就看到了吳挺堅滿是淚水,痛苦扭結的臉,他心裡一時就軟了下來,眼圈也紅了,就躺在那裡不動,抬起手輕輕地摟起了吳挺堅的腰。
吳挺堅拱在他的懷裡,就漸漸的喘息起來,嘴裡都囊道:“哥,你咋能自己去冒險,我陪你去,我和你一起去……”兩手扳住陶土虎的頭,找準他的嘴,一口就親了上去。
陶土虎一驚,身體用勁,一下子就把吳挺堅翻在地上,坐起來說道:“你去幹啥?你要是去了,那劉黑七才不會放過你。”
吳挺堅也坐起來,又撲進了他的懷裡,摟緊他的脖子,氣喘吁吁的說道:“我不怕,和你在一起,死,我也不怕。”
陶土虎只好說道:“你別擔心,上次我救了山炮兄弟的命,就在山上,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
吳挺堅看說不動他,就抬起臉,看著陶土虎的眼睛,眼裡變幻著不同的神情,突然就說道:“你去柱子山,是不是……是不是為了那個劉山炮吧?”
陶土虎聽吧,心裡不禁一震,他穩定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就一把使勁推開了吳挺堅,不知道什什麼才好,只有朝他喊道:“你……放你的狗屁……”
說完,就彎腰拾起地上的挎包,一下子摔在肩上,朝著蘆葦深處,邁開步子,走遠了。
只有吳挺堅,還趴在蘆葦從上,一動也不動,只有眼角上的淚水,還在悄悄地流著,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已經發黃的蘆葦葉子上。
到柱子山大概有一天的路程,走官道,也就是大路,會遠一些,陶土虎只好走小路,串村走鎮,一路走一路問。
餓了就在路邊吃一口乾糧,渴了就到農戶家討一碗水喝,待到太陽就要西沉時,眼前就隱約地有了山的影子。天麻麻黑時,終於找到了劉山炮說過的那個柱子山下的崔家村,村子不大,稀稀落落的也就五六十戶人家,依山腳而建。
順著村裡的小路往前走一直就通到柱子山上,這條路也是上柱子山的必經之路,因為柱子山三面環崖,只有這一面有一條小路通到山下。那個小酒店就在村外小路的旁邊,隱身在一大片柳樹林中,要不是有一面破舊的酒幌掛在酒店前的樹梢上,還真不好找到。是一座標準的山裡房屋,全部用石頭砌蓋得,大概有五六間的樣子,在這安靜的夜裡,孤零零的立在空曠的山坡上。陶土虎推門進去,看到裡面空間不大,在牆上掛著一盞油燈,照得屋裡明明暗暗的。
地上擺著兩三張桌子,幾隻板凳,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人站在靠牆的櫃檯後面,正在記賬,看到陶土虎進來,好像吃了一驚,然後就急忙出來招呼客人。“是來吃飯吧?這麼晚了不知客人從哪裡來?想吃點什麼?”陶土虎看了看四周,問他說:“老大爺,這是崔家村吧?我是來找馮狐狸的,我是陶家營子來的。”老人一怔,狐疑的看看陶土虎,過一會說:“你稍等,我進去問問。”說完,轉身到裡屋去了。過了一會,裡屋的門呼啦一響,從裡面走出了四五個大漢,都是店裡夥計的打扮,為首的一個一下坐在陶土虎對面,開口說道:“影子從哪裡發財?(土匪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