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汗巾,看到裡面是五六塊綠色的綠豆糖糕,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
陶土虎叫過陶新意來,拿給他幾塊,兩人一邊說笑著往前走,一邊品嚐著綠豆糕。
突然,這時候就聽見“啪啪啪”幾聲尖利的聲音,好像是從蘆葦蕩裡傳出來的,又好像是放鞭炮,撕裂空氣時的沉悶聲。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前面背槍的那四個人,像被人搗了一拳,都骨碌碌的滾在了地上,有一個還伸胳膊蹬腿的掙扎了一會,不一會就都不動了。
陶土虎還沒把眼睛從那死人身上移開,就聽到前面車上傳來一陣女人驚慌的哭叫聲,一看,從蘆葦蕩裡早已竄出了一幫人,全副武裝,已經勒住馬車,把車上女人往下趕。
陶土虎一下扔掉肩上的擔子,抓起陶新意的胳膊,把他拉到馬車後面,蹲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輕聲的說:“壞了,土匪來了,別吱聲,別管閒事,保命要緊。”
陶新意點點頭,看到有兩個丫鬟已經把吳老太太從車上扶下來,王氏渾身顫抖,跟著也從車上下來。
這邊的馬車上卻沒有動靜,大概是嚇壞了,不敢動,也叫不出聲了。
這時候,細看對方大概有七八個人,都是一身部隊的衣裳,腰裡扎著武裝帶,有的拿著長槍,有幾個手裡把著匣子槍。
一個手裡拿短槍的黑大漢站出來。
他鐵塔樣的身子,大臉盤,兩隻銅鈴大眼瞪在兩條沖天眉之下,咧著嘴,一下子把槍頂在老太太的頭上,又引起幾個女人的大聲哭喊。
“老太太,把你藏得貓眼綠拿出來,今兒就饒你不死,回家繼續當你的老壽星去,要不然,今兒就是你的祭日。”黑大漢聲音不大,卻陰森森的說。
吳老太太卻鎮靜的出奇,挺直了腰板,不亢不卑的說:“好漢,你看我這老太婆,哪裡還值這貓眼綠錢,如果好漢不怕弄髒了衣服,動手就是。”
黑大漢好久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會老太太,狠狠地揮了下手說:“就知道你不會帶在身上,把人全帶走,我就不信,他孃的吳大橋為了這點寶貝,連他老孃都不要了?”
那些手下人就又把人推推搡搡的趕回車裡去。
幾個人端起長槍,走過來,一把扯下了後面這輛馬車的轎簾子,只聽一聲尖叫,裡面現出兩個驚慌失措的女人,青鵝臉色蒼白,坐在那裡,秋紅兩手捂著臉,鑽在青鵝懷裡,渾身顫抖。
陶土虎再也蹲不下去了,就急忙站起來,擋在那些人面前。
“好漢,這都是兩個沒經過事的女孩子,沒有她們的事,請各位高抬貴手……,”話未說完,一個拿長槍的土匪就惡狠狠地罵了聲:“小狗日的,你找死。”
說完,舉起槍托來,朝著陶土虎當頭砸了下去。
☆、第六章 大洋
“慢著”
從前邊,突然就傳來一聲大喊。
“你……土虎兄弟?”一個拿短槍的人快步走過來,一腳就把那個持長槍的土匪一腳踹到了一邊,又一把攥住了陶土虎的雙手,激動得滿臉通紅,說道:“真是你啊?好兄弟。”
陶土虎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這漢子人高馬大,方正的臉龐,濃濃的眉毛,銅鈴大眼,敦實挺直的鼻樑,滿臉激動地看著自己,正是劉山炮。
陶土虎心裡一動,就像是汩汩冒著的泉水,只是看著劉山炮,喊了一句“劉大哥。”就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先到那邊去,”劉山炮揮手命令那幾個人走開,又對著陶土虎熱切的說,“土虎兄弟,自從上次一別,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兩手把著陶土虎的肩膀,上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蹲在邊上的陶新意,和擱在地上的擔子說:“你這是?還是在吳大橋家幹活?“
陶土虎點了點頭,“是啊……這不,和老太太到孝子山上去拜佛還願。”
劉山炮用手拍了拍陶土虎的肩膀,嘆了口氣說:“兄弟啊,要不是你還有爹孃、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在這兒,還不如就跟著哥哥走,每天有酒喝酒,有肉吃肉,快快活活的過日子,強似在這裡當牛做馬,還要受這些狗雜種們的欺負。”
陶土虎聽罷,心裡“咯噔”一下,心裡那個靜默了好久的火山開始嘶嘶的冒起煙來。
看著劉山炮像一座鐵塔一樣站在自己面前,一身合體的軍裝穿在身上,在腰間的武裝帶裡插著兩杆手槍,顯得整個人更是英武、精神。
陶土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