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父親的男人在自己助理的通知下,幾乎與警察前後腳趕至了那棟地處郊區的連體別墅。
小女孩被找到時,受綁於閣樓之上,口鼻都被膠布封了個嚴實。沈措從張昱昊手裡接過女兒,極是小心溫柔地將她抱入懷中,對她柔聲說道,“沒事了,爾妃,爸爸在這裡。”
他脫去外衣,想以自己的體溫讓身子冰涼的小女孩溫暖起來。
“爾妃,醒一醒……”男人的手指開始不住發抖,說話的聲音也打起了顫,他極力控制自己不要箍緊手臂弄疼了女兒,不斷說著,“已經沒事了……爾妃,醒一醒……”
但是哮喘症不輕的秦爾妃面色灰白,眼眸緊闔。
已經斷了氣。
開啟沈措的房門。
屋裡漆黑一片。
林北聲看到坐於窗臺前的男人,手肘支於膝蓋,肩胛微聳著平視前方,不知目光的終點落在何處,也不知所想。僅有投擲而來的月光,暈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聽說秦爾妃出事了。
猶豫著要不要開啟燈。遭受斧柄重擊也及不上此刻痛苦的萬分之一。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毫髮無損,卻又遍體鱗傷。如同懼光的鬼魅,一注光亮就能輕易給予他致命的打擊和摧毀——最好的報復時機。將手放在吊燈的開關上,可是遲疑片刻後還是慢慢放下了。
林北聲決定恪守自己的良知。
以及,一段同樣悲傷的過往。
朝向對方走過去。
他半跪在他的身前,二人於月光之下長久對視。
時鐘幾乎停擺,不知過了多久。沈措說,“謝謝。”
林北聲直身而跪,伸手扶向他的耳側,將他溫柔按向自己的肩頭,“我想,你大概需要一個肩膀。”
他聽見埋臉於自己頸窩的男人輕柔嘶啞的聲音,“給我一些時間。”
一滴滾燙的液體隨之流進自己的脖子。
秦爾妃喪禮的所有流程與細節都由沈措決定,因為秦藻一次又一次哭得不省人事。
喪禮舉行得很簡單。一身莊重黑衣的女孩父母向每一個來賓鞠躬致謝。小女孩的屍體裝在小小的棺柩裡,甜甜的面容仿似只是睡著了�